“嗚啊!”身體中傳來的劇痛讓日向成樹痛苦地大喊一聲,整個人如倒塌的房屋似的趴到在地上。
但隨著他中斷使用查克拉,那黑線攀升的速度明顯變慢了許多,但日向成樹那畫滿黑線的脖子看起來異常駭人。
哪怕對毒理一無所知,也看得出,他現在的問題很大。
“成樹!”另一名中忍大驚失色,將同伴扶起坐好,“這是怎麼回事?”
“麻煩了。”不用日向成樹自己回答,犬冢爪心裡已經得出了答桉。
“這毒素不單是和血液發生反應,還能混進查克拉,沿著查克拉經絡攻擊人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有專門對付查克拉的毒素。”
“那現在該怎麼辦啊?”
那名中忍看著身上沾滿泥土的日向成樹,自己倒先慌了起來。
“不要那麼擔心……”
日向成樹睜開眼睛,說話還算連貫,“就是剛剛疼了一下而已。停止使用查克拉之後,已經沒有剛才那種感覺了。”
“也就是說,雖然毒素的入侵方式很奇怪,但是毒性並不強,應該並不致命。”
犬冢爪做出了判斷。
那中忍才剛剛放心一些,犬冢爪卻話音一轉,“可小子,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毒素本身了。”
她直接伸手摸了摸日向成樹頸後的黑線,語氣十分嚴肅地說道“也許是剛才凝聚查克拉激發了毒性,它現在還在繼續向上。雖說蔓延的速度慢了不少,但看樣子,最多隻要半個小時就會碰到太陽穴了!”
“……”
日向成樹面露愕然之色,隨即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他眼中此刻湧出的光芒,與其說是對死亡的恐懼,不如說是轉瞬即逝的憤怒。
那中忍不明所以“到達太陽穴又怎麼樣嗯?不是說毒素不強嗎?我們來時只用了五六個個小時,趕在半夜之前應該能回去吧!到時候成樹就會沒事了。”
“等不了那麼久!”
犬冢爪也不是第一次和日向分家的忍者一起行動了,知道一些內情。
“成樹的額頭上有日向一族的咒印。一旦毒素入侵到眼睛周圍的查克拉穴道,咒印就會判斷為白眼受到了攻擊。為了保護白眼不被外人得到,咒印會直接把他的大腦和眼球變成一灘漿湖!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什麼?!”
中忍驚呼一聲,隨後面露不忿之色,“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睛上會有這種東西啊?為了保護那雙眼睛,就能隨便置族人的性命於不顧嗎?”
毒素不一定能夠殺死日向成樹,可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死在族人設下的封印之中。
自己代入成樹的立場想一想,這名中忍已然遍體生寒,沒由來地一陣絕望。
“明明不是很嚴重的毒啊。憑什麼……”
“算了。考慮這些也只是自尋煩惱。”
日向成樹彷彿知道自己遲早會又這麼一天似的,頗為豁達地往後一靠。
“既然生在分家,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是命運使然,怨不得別人。”
宿命論,是日向分家之中流傳最廣的人生哲學,說白了,是一種自我安慰和麻痺的敘事手段。
畢竟,只要把一切不幸歸結於虛無縹緲的命運,那就沒有需要去怨恨的人。
如若不然,總是把憤怒表現在臉上,是沒法在那一族之中順利生存的。
要知道,宗家之於分家就像是牧羊人之於羊一般。他們不僅要你服從,還要你心甘情願的服從。能夠隨意控制分家族人的咒印,就是有這種規訓的能力。因為一旦表現出反抗的心思,迎接你的馬上就是一段讓人頭痛欲裂的緊箍咒。
“開什麼玩笑!第一天做老孃的手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我以後還怎麼帶新人?!”
犬冢爪被日向成樹無所謂的態度給激怒了,呲出兩顆鋒利的犬齒,在自己的馬甲裡翻找一番,拿出一根注射器來。
“實在不行的話,就先打一針廣譜抗毒劑看看效果!然後我們立刻去就近的巡邏站,那邊應該還有醫療忍者值班。你多撐一會,我無論如何也會將你帶到那裡去!”
“沒用的。”
日向成樹篤定地搖了搖頭,“先不說半個小時能不能到達巡邏站……就算我們在那邊遇到醫療忍者,如果他在我的眼睛附近使用醫療忍術,同樣會被判定為在攻擊白眼。咒印依然會被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