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沒有多說什麼,視線反而在白喉嚨位置上逡巡著,似乎推測出了什麼有趣的事。
【是昨晚的……】
白看著擔架上的人影,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削出一個練習場的斬擊。
他吃驚地掩住嘴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義勇。
要不是義勇戰鬥過的痕跡太過驚悚,再不斬大人其實很難說服村裡高層相信四代水影已經被大蛇丸殺死的事實。
不過,義勇和大蛇丸以及兩個穢土轉生體作戰的事,屬於絕對機密,除了他們二人,只有照美冥大人一人知情。
並且,那個女人告誡了白和再不斬,絕對不能把和義勇相關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一旦村子把木葉忍村當成假想敵,肯定會有不少人因為擔驚受怕而叛逃。
而此時此刻千瘡百孔的霧隱,連尾獸都失去了,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強大的敵人。
【說起來,最後的結果究竟如何,他到底有沒有殺死大蛇丸?】
白輕輕地撫著嘴巴,強行把視線從義勇身上挪開,回到蝴蝶忍身上來。
“你們是同伴?關係很好嗎?”
蝴蝶忍先是點了點頭,但馬上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有時候相處會很愉快,但也有很惱火的時候。”
【既然是同伴,那這個小姑娘應該也很強吧,難怪之前面對那兩個忍者,還敢冷嘲熱諷的。】
白作出了推測後,又計算了一下到從戰場到這裡的距離,歉意地說道“看來是我多事了。”
能拖著一個三四十公斤的人,在半天內走這麼遠,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尋常之輩。
看來他保護的,是剛剛那兩個年輕霧隱忍者才對。
“昨晚霧隱村逃出了一批囚犯,外面又很多人正在追捕他們,你們務必小心一些。”
說完,白就打算離開了。
雖然心裡對義勇和蝴蝶忍很好奇,但那畢竟是個一擊能毀掉半個村子的狠角色,說沒有一點兒害怕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那血凝成劍,還長出眼球的恐怖場景,在大白天的太陽底下想一想也渾身發冷。
就在這時,躺在擔架上的義勇忽然劇烈地咳嗽兩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你怎麼樣?”
蝴蝶忍立刻蹲下身子檢視情況。
只是義勇不僅沒有回答,呼吸節奏也脫離了水之呼吸的軌道,變得和普通人的呼吸一般。
蝴蝶忍笑容不再,額頭上緊張地浮起一層陰霾。
連常中都無法維持,這意味著義勇此時的狀況極度危險,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果然,不到五秒,被揭開的傷口因為呼吸法失效而失去控制,深色的血液沿著肌肉的紋路流淌出來,迅速將他身下的擔架染紅。義勇本就蒼白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像玻璃一樣透明,如同死氣沉沉的雕像。
【本來就已經失血過多,再不止血的話就糟糕了。可惜,現在就連裹緊傷口的紗布也沒有……】
蝴蝶忍只思考了兩三秒,便將和自己一起復活的蝴蝶羽織脫了下來,打算撕成條狀阻止出血。
“等一下。”本該離開的白忽然說道“用我的吧。那麼漂亮的衣服毀掉未免太可惜了……”
他先把自己忍者外套脫下,露出兩條白皙潔淨的胳膊。
接著,白左手單手結印,右手中伸出一把鋒利的冰刀,輕而易舉地將外套分成內外兩層,再切成條狀的布,最後他覺得布可能不夠長,又把護額摘下來,一起遞給了蝴蝶忍。
蝴蝶忍凝視了他兩秒,再不猶豫,把自己的羽織先交到白手中,然後無比熟練地揉碎草藥、塗抹、然後按壓、包紮,最後將霧隱的護額綁帶作為最後的固定,纏在義勇的腰腹,倒像是在指明義勇的身份似的。畢竟,把護額纏在腰上的忍者也並不少見。
“謝謝你。”
拖行義勇一早上也沒覺得累的蝴蝶忍,這時擦了擦額頭上的水珠,“很久沒有處理過傷口了,所以有些不熟練。”
她轉過頭,卻看到白正低著腦袋,像是順頭髮一樣,輕輕撫摸著那半透明的蝴蝶羽織。眼神中似乎有所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