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悶雷在三人頭頂炸響,閃電將崔和甘本就沒有血色的臉照得一片慘白。
“不要問自己,‘為什麼死得不是我’這樣的沒有意義問題。”
義勇按照自己在藤襲山的親身經歷,說出了直戳二人心臟的句子來。
“因為讓你們活下來,本身就是宇智波炎火最後的願望。”
這句話就像是開關一樣,讓兩人內心的愧疚感徹底被悲傷替代,強忍了一上午的眼淚宛如決堤的洪水般流淌出來。
義勇說完了想說的話,轉身就走。
在左助茫然的目光中,他接過了傘,打算就此離開,但身後的聲音追了過來。
“義勇!”
母子三人站下,左助和美琴回過頭,雙腿還能動的甘已經跪倒在了雨中。
“謝謝你們為他們報仇!”
義勇沒有回頭,木然地向前繼續行進,身邊的雨水似乎是感應到他的心情,下的比剛剛更勐了。
……
川之國,禾礫鎮的驛站之外。
六個孩子看著煉獄杏壽郎,眼中充滿不捨之情,但誰都沒有說挽留的話。
“送到這就可以了!”
杏壽郎同樣沒有離別的傷感,反而元氣滿滿地說道“我早上已經和鎮長商量過了,他答應我,會把鎮子裡郵差的工作分配給你們去做!如果你們暫時沒有目標,就一邊打工來養活自己,一邊不斷去嘗試新的東西,總會找到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
既然孩子們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又被激發了活下來的希望,杏壽郎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如果逗留太久,讓這些孩子產生了依賴,離開了他便不知道該怎麼生活,這反而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杏壽郎大哥,你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其中一個小女孩眨著眼睛問道。
“會,但不會太快!”
杏壽郎的回答十分乾脆,“但我會一直想念你們的!”
孩子們彼此交換眼神,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們固然想要每天都看到這個可靠的身影,聽見那個大嗓門的聲音,但他們也明白,杏壽郎為他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除了不辜負杏壽郎的期望,堅強地生活下去,他們暫時也沒有其他可以回報對方的辦法。
“臨行前,我有特殊的禮物要送給你們!”
杏壽郎神秘地笑了笑,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六個綁著掛繩,看起來卻像是乾癟的香孤的東西。
“這……這是?”
他把這東西一一送到六人手中,但孩子們卻滿臉茫然,不知道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連一旁的靜音和綱手都看了許久,才看出那東西的真面目來。
“認不出來了嗎?那也沒關係,反正你們也從未親眼見過它。”
杏壽郎公佈了答桉,“這就是那些人植入到你們身體裡的,山椒魚的毒囊。這是它們被烘乾之後的樣子。”
有兩個孩子臉登時就白了,手裡的幹囊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剩下的孩子之中,只有年齡最大的安次郎若有所思,似乎是理解了杏壽郎送給他們這個東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