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耶哥哎呀一聲,應聲倒地。
那黑影也不停留,閃入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託託眼見得耶哥倒地,大呼,“有剌客!”
連忙撲向耶哥。將他上身扶起。
那耶哥手摸左胸,向託託說道,“沒事,還好有金絲寶甲護身。”
“真神保佑!”託託連呼僥倖。
連忙護著耶哥躲回帳篷內。
雄魯番軍鬧哄哄地折騰了半宿,天快亮時才將火撲滅。
清點損失,人員倒是傷亡不多。只可惜糧草損失過半。耶哥又氣又急,將那羊皮卷拿在手上,道,“氣殺人也!今晚定要血洗半月城!”
卻說貝拉乘亂刺殺了耶哥,滿以為得手,悄悄溜出營地,往半月城牆下摸去。瑟雅早已在城牆下等待。兩人點頭示意,將攀城鉤往城牆上一扔,又如壁虎般悄聲息地攀上了城頭,潛回了住處。
貝拉洗了個澡,換上平時的衣裳,見天色漸明,顧不得休息,徑直往衛來的住處走去。那黃汝舍早已起來,正在院子裡練劍。見是貝拉,忙收了劍勢,拱手道。
“貝拉姑娘,早上來得這麼急,可有何事?”
“確有緊急軍情,要向衛來殿下報告。”
“姑娘請隨我來。”黃汝舍不便多問,知她與衛來的關係,連忙穿上放在一邊的長衣,領著貝拉急步向衛來房外走去。
兩人轉過幾個彎曲的小道,在院子最裡間的一個小屋停下。守衛的哨兵見是黃汝舍,不敢阻攔。
黃汝舍在房外叫道,“王子殿下,臣黃汝舍領著貝拉小姐前來求見!”
衛來早已起來,在房中看書。聽見黃汝舍的叫聲,施施然起來,走出門外,見了貝拉,道,“哎呀,我的貝拉妹妹!可想死我了。自玉泉城一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你怎以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貝拉笑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們經商的耳朵靈。”
衛來哈哈大笑,牽著貝拉的玉手便往屋裡領。那黃汝舍識趣地走了。
貝拉進了屋裡,將手抽出,道,“王子殿下,我有一緊要軍情,煩請你報告愛比蓋國王。”
“哦?說來聽聽。”衛來不以為意地笑道。
貝拉以為他不信,道,“實不相瞞,我並非普通商人,而是大月國最神秘的暗殺組織暗月的成員。”
說著,她將手臂上的輕紗捲起,只見玉臂內隱秘處,赦然紋著一輪小小的黑色月牙,一條紅色蛇紋纏在月牙上,顯得格外妖異。
衛來到大月國已有些日子,自然對大月國的一些逸事多有了解,對黑月組織的事蹟也有耳聞,見了紋身,已自信了幾分,更兼兩人曾有肌膚之親,想來貝拉也沒有必要騙他,更且事關軍情,便添了幾分尊重,道,“妹妹且說。”。
“我家總舵主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特命我等刺殺耶哥,燒其糧草,以助大月國軍民。故今日凌晨兩點,我與瑟雅妹妹去刺殺了耶哥。聽到了一個重要情報。”
貝拉將當夜的情形簡要的說了一遍。
衛來聽了,欽佩不已,看那貝拉時,更覺神秘動人。
貝拉說完,見衛來半晌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不覺連嗔帶怒道,“王子殿下,可是不信?”
衛來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羞愧地道,“妹妹見笑,只是你的英雄行為,使我大為震驚和欽佩。想那雄魯番營戒備森嚴,你們卻如入無人之境,於萬軍中取人性命,還毫髮無損,真乃神人!我是聽得痴了,讓妹妹見笑了。只是那德拉瑪尼,是大月國的重臣。要說服愛比蓋國王相信,沒有物證,恐怕……。”
貝拉笑道,“相信王子自有辦法,我的身份是保密的,暗月組織也無需向愛比蓋證明什麼,隱藏和行動是我們的信仰。希望王子明白,我也只將身份說於你聽,你最好不要對愛比蓋國王說起。”
“那是自然。”衛來介面笑道。
“既如此,我也不便多留。就此告辭。”貝拉拱手罷,便往門外走去,到得門口,回眸一笑,眼含秋水,臉生紅暈,也不待衛來挽留,便自走了。
衛來張嘴欲挽留,卻已不及,只能看著貝拉遠去的身影,痴痴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