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的事情,奴婢是收買了賭坊的人做的,人已經歸西了,對外就說是告老還鄉,可那盆花還是沒找到,大抵是被下人搬走丟了,應該是不要緊。”巧蝶看了看門口,放低了音量。
藍婉茹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我太久沒有當著四哥的面發病,也沒有在他面前飲血,四哥才忘了我又多可憐,那明日我再在四哥面前裝裝病好了。大不了喝一碗那個賤人的血,所有人都會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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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韞宜一手握著毛筆在書桌前發愁。
明日就是兩人約定一起去看田地的日子了,若是真和他一起去,以後兩人相處的時間恐怕只會多不會少。
可那男人看著即花心又不靠譜,情話一大籮筐,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告訴她,最近好像還看上了她的未婚夫。
他還真是男女通吃。
除了那個男人,她想了又想,發覺自己認識的商賈,除了他,就只有藍婉茹了……
呃,藍婉茹……
真是晦氣!
藍韞宜正想著黃月娥又挺著大肚子,慌里慌張的進來了。
“韞宜,你知道嗎?藍婉茹她現在酥山一碗只買三兩銀子,所有人都去她鋪子裡買酥山了!她怎麼總使些下作手段,這是想逼死你啊!”
她聲音洪亮,義憤填膺的,說話時整個人都在氣得發抖。
藍韞宜看著黃月娥這副模樣,趕忙站起身扶著她,往凳子前走:“月娥姐您千萬彆氣,她做的這點手段我早就預料到了,巴不得她這樣幹呢。”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已經有對付她的主意了?”黃月娥輕嘖了一聲,期待的看著她。
藍韞宜對著她神秘一笑:“你把馮小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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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韞宜……韞宜!”藍元晝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驚醒,沙啞的嗓音卻始終唸叨著藍韞宜的名字。
藍廣夫端坐在藍元晝的床前,看著自己面前這個面色慘白的五弟,想起昨夜的驚險。
就差半口氣……若是他計程車兵再晚幾分鐘發現他,藍元晝便要淹死在湖泊裡了。
他原本是懷疑藍元晝是喝醉酒失足掉進湖裡,可他的貼身小廝卻說他走得時候腦子很清醒,神情也很堅定。
藍廣夫思忖許久,卻始終想不到他掉進湖裡的原因,卻在藍元晝叫藍韞宜名字的時候,猛然想起藍泊簡的那番話。
“她回來後會害了我們所有人,會害得藍府分崩離析,會害得兄弟手足相殘,她會害得你自刎于軍前!”
不信鬼神的藍廣夫,卻第一次有些怕了。
若不是藍元晝醉酒後掉進湖裡,那便是藍韞宜刻意的指引了!
藍廣夫又想到了藍韞宜幼時發生的那些適應,只覺得自己的頭皮一涼。
藍韞宜,她還真是個惡魔!
“三哥……四哥呢?四哥在哪裡……我有急事要跟四哥講!”藍元晝睜開沉重的眼皮,連口水都未飲,便執意要去找藍崇洲。
他的聲音沙啞,沙沙的氣息艱難的從腫脹的喉嚨裡擠出來,就像是獵獵寒風中的一塊破布。
“你等等……”藍廣夫一板一眼的看著他,沉著聲音道。
可藍元晝卻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從藍廣夫的小臂下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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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就是這裡,就是你院子的這間柴房。”
藍元晝白著一張臉,引著藍崇洲和藍廣夫走到了這裡。
藍崇洲的院子正對著藍府後花園的那個湖泊,那日他在水中奮力掙扎沉浮,藍崇洲的院門未落鎖,院子裡沒人,他就看見楚桓推著那個花盆進了這個柴房。
藍崇洲抬頭看著自己熟悉的院子,卻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