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糖醋排骨四個字,許知白飛快地轉過身,眨巴著眼睛瞪著池鬱,就差直說給我了。
她急不可耐地小跑過去,眼巴巴地望著池鬱。
卻見池鬱護著餐盤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不行。”
他難道不是為了她才做的嗎?
為什麼做了兩次都沒有她的份?
一旁的許兮兮算是開了眼了,還有人哭著求著要吃他師父那噁心死人的飯菜,他巴不得有人能幫他承受這個酷刑,忙說:“師父,妹妹要哭了!”
護食的池鬱也看到了她眼裡的水光,嚇得慌忙把盤子遞給了她。
“別哭別哭,給你就是。”
許知白眨眨眼睛憋回了眼淚,小胖手使不動筷子,直接用手拿了一塊排骨就往嘴裡丟。
排骨一入口,她剛憋回去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張著小嘴,面無表情地淚如雨下。
池鬱感動哭了:“嗚……我做得菜竟然好吃哭了!太感動了!”
許知白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她哭起來沒聲沒息,連表情都不會變,不像池鬱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她生無可戀地吐出那塊排骨,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可能被毒壞了,她覺得屎可能都比它好吃:“你不是我師父,我師父做飯不會這麼難吃。”
池鬱笑容裂開了。
這年頭當師父還得做飯好吃啊?
許兮兮在一旁捂著嘴,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可見是笑得有多狠。
池鬱臉上還掛著淚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斂了笑容,筆直站好,不敢動了。
“很好笑?”
許兮兮縮著腦袋搖頭。
許知白想到了師兄現在對師父百般討好,可不能讓他一個人獨佔了師父的芳心。
她抹乾淨了眼淚,拉了拉池鬱的袖子。
池鬱捂著眼睛蹲了下來,以為她要說什麼,把耳朵湊了過去。
許知白抬手輕輕地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痕,扯著他的袖子,笨拙地哄人:“師父別哭了,我不哭了。”
池鬱被一個小糰子安慰,老臉一紅,哭腔還沒收住,啞聲說:“我重新再做一次,我這次一定努力!”
許知白乖巧點頭:“嗯!師父最好了!”
忽然看到垂下來的頭髮變回了白色,微微睜眼時露出的瞳孔也變回了剔透的銀白色。
池鬱臉色一變。
這時,一個侍從打扮的青年走了過來,單膝跪地:“大人。”
池鬱還沒收拾乾淨自己的臉,站起身,展開摺扇略作掩飾,有些不耐:“什麼事?”
這侍從就是當時在天山的那位,他答話時餘光落在了許知白身上:“那位白一門的姑娘醒了,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事關您的安危。”
許知白聽到這句話,心頭猛地一跳,眼神飄忽,飄著飄著飄到了她的混蛋師兄身上。
心頭又是一驚。
許兮兮側身對著池鬱,可能覺得池鬱根本注意不到自己身上,臉上偽裝的恭敬不見分毫,嘴角微勾,鹿兒眼半垂,餘光緊貼著池鬱,眼裡滿是毫不掩飾的不屑和怨毒。
他在這個時候已經恨上池鬱了嗎?
可是,為什麼?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