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這還是自己人。蘇薇扯了扯司芒的袖子,示意他千萬不要衝動。
貿然對自己人動手,這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得不償失。
“你們要是想逃跑就自己跑,我們第三軍團沒有懦夫!”攔路的機甲在通道里面朗聲說道。
司芒輕輕吐了一口氣,老三和蘇薇也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司芒毫不猶豫的操控機甲對著攔路的那臺月狼一刀直接捅去,下手之快之狠之穩,令蘇薇連攔都沒有來得及攔。
“你?!”老三的驚呼還沒有落地,那柄長刀就如同熱刀切牛油一般刺穿了攔路機甲的座艙。
蘇薇的眼神都凝固了。
“剛剛也是這個傢伙讓我們失去平衡的!”司芒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程度。
就連以反應速度快而且準著稱的蘇薇都沒有反應過來,足以可見司芒在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幹了多少驚世駭俗的事情。
血,直到這個時候才從那臺被司芒捅穿的月狼機甲之中流淌出來,一滴一滴,又一滴。
前線。
“你們都知道的,說收殮戰友的遺體,只能是說說而已!”剛剛開火的戰士聲嘶力竭的喊道,
“你們難道還真的以為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那麼多人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們前面的那些前鋒都沒了,連怎麼沒的都不知道!既然一定會死,那還不如用我自己的能量炮送我們團長一程,至少也不至於讓他的遺體躺在自己的機甲裡面慢慢的腐爛!”一番聲嘶力竭的話說完,戰士再也沒有任何的保留,毫不客氣的將機甲進入超頻,無視所有鎖定自己的武器和機甲,向著那個未知的黑球,第一個衝了過去。
“戰場之上,嚴禁拿槍對著自己人開火,你難道忘了嗎?”其他人只是看著他離開,旋即也有幾臺機甲抬腳跟進,質疑和質問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消失。
“指著活人叫違法,指著死人呢?”戰士冷哼一聲,
“那個指揮官雖然靠不住,可是我們有別的方向和方法嗎?既然都沒有辦法,那麼為什麼不選擇相信一次呢?反正勞資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們憑什麼覺得我還是叛徒?憑什麼?”一口氣說完,通道里面依舊是一片爭論之聲,
“那個指揮官一看就不行,那一身將軍的制服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長得那麼醜還敢諷刺我們,他也配?”
“什麼配不配的?能吃到肉就是本事!我之前和那個指揮官有過一面之緣,在奔赴前線的卡車上聊了幾句,打了這麼久的仗,殺了那麼多敵,我才從一名新兵破格提拔為了上等兵,而他倒好,已經是一名軍團長了!我不管他是怎麼做到的,哪怕是坑蒙拐騙,是不是他也要比別人技高一籌?再說了,聽他一席話,我們又有什麼損失?你們不要因為自己心裡那點可笑的道德感,而讓自己的量子長刀失去了鋒芒!依我看,剛剛之所以什麼戰果都沒有出現,就是因為你們一個個的都沒有配合的緣故!”
“對著戰友的屍體開火,你還覺得自己沒錯了嗎?”男人這一番話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三觀都有點不正常了。
戰爭,確實也改變了不少的人性,誰又能說的清楚,到底誰是對的呢?
“你們說我什麼我都認了!就是別說勞資是叛徒!”一句話說完,戰士由著自己的性子一騎絕塵而去,沒有再留給任何人質疑自己的機會。
他給自己定的目標,是天梯。確切的說,是之前天梯的遺址。沒有目標的時候,自己心中的那個執念,就是自己的目標。
只管埋頭趕路,無須抬首多言。也許,這就是人生,充滿了不確定性和未知,而且,很多時候,沒有一點點的光亮。
“等一下,這是什麼東西?”突然一聲驚呼吸引了前線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距離剛剛被摧毀的月狼機甲最近的一臺機甲的探測器顯示,發現了一塊直徑1.36厘米,完全不同於人類器官和組織的生命材料,而且,也不能匹配任何動物組織的成分。
換成人話來說,就是系統找到了一個比指甲蓋還要小的,不是人的東西。
但是,系統判定,這是一個生命體。而且,在數分鐘之前,還有組織活性。
只不過之前之所以沒有放進戰損比裡面,是因為證據不夠充分——要是一臺機甲不小心踩死一條狗,難道也需要算進戰損比裡面嗎?
系統的演算法是目前人類可以達到的最高上限,說起來原理十分簡單,就是自我迭代學習提高,螺旋式的提升自己的智慧,並且一層一層的將自己的演算法進行完善和調整。
最簡單的原理催生了最複雜的系統。所以,你可以吐槽這個系統不夠聰明,不夠明智,也不夠靈活,還可以吐槽它不夠懂事,不通人性,但是,你絕對不能說它可能會犯錯。
它犧牲了這麼多的效能,就是為了確保能夠在戰場之上準確無誤的記錄戰果的。
於是,在司芒揮刀直刺之後,系統的戰損比突然從2341:0,一下子變成了2342:1,旋即,又變成了2342:2。
黔驢技窮,也有可能一腳踢死一隻虎!
“真不賴。”司芒冷笑一聲,一把抽出了指揮機甲那柄量子長刀,上面有紅色的血跡,其中有一抹濃重的綠色,粘粘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抓到你們了。呵呵。”司芒殘忍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