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測機甲前出,密切觀測大漂陣地情況!狙擊機甲營做好準備,隨時對大漂暴露目標進行打擊!主攻團立即熱機,只待月狼重機被摧毀,立即發起強攻,不惜一切代價,直線渡江!無論如何,今天是我們指揮官用自己的生命為我們指路,不能讓我們的指揮官白白犧牲!”伴隨著司芒和蘇薇的前進步伐,天梯一方的通訊通道里面已經徹底進入了白熱化,一道道作戰命令如雨點般灑向了整片戰場,一陣陣機甲發動機啟動的嗡嗡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整片戰場之上都充斥著極具毀滅的壓迫力。
交戰的雙方都在等。可笑的是,他們等的是同一個事情:司芒的陣亡。
此刻這片戰場整個立體區域之內,所有人的心都跟著司芒那臺月狼重機,緩緩的移動著。
當下戰場的最大網紅,只有他。出道即巔峰,司芒莫不如是。在軍事領域,有一個著名且古老的
“切香腸”理論。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武力動用問題,若是敵人只有一個人越過邊境,需不需要發動反擊,發起多麼大的反擊,這是一個問題。
一個若是不管,兩個呢?最後就像切香腸一樣,到底達到多少人越境的時候,才需要動用最小單位的武力進行驅逐或者殲滅,這是一個模糊概念。
但是顯而易見的,若是真的只有
“一個”敵人,這樣
“低烈度”的戰鬥到底需不需要上報,這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前線的機甲部隊動動手就能滅掉的蒼蠅,還需要再用大炮轟嗎?
而且,無論天梯還是大漂,沒有人覺得真的會有人在一整條枕戈待旦嚴陣以待的敵人戰線面前,一個人能夠發起進攻。
雖千萬人吾往矣,聽起來還是聽帥氣的,可是,一旦做起來,只有一個愚蠢二字能夠評價。
愚蠢的行為自然不會被重視。但是,卻能恰到好處的惹火敵人——試問,還有什麼比單槍匹馬衝擊敵陣更能表達對敵人的蔑視呢?
雖然中二到了極點,卻也把侮辱值拉昇到了極點。尤其是這個敵人還把自己漆成喜慶的大紅色,生怕對手看不到自己,而且還騷包的把一顆碩大的金星放在機腹最顯耀的位置,簡直把惹怒敵人的行為藝術全都玩了一個遍,這種挑釁幾乎在一瞬間就將遂明河南岸的雷利機甲軍團的怒氣值拉到了極點。
但是,最瞭解自己的永遠是敵人。只要不是神經病,就不會做這種毫無疑問送死的行徑。
所以大漂守軍很明智的選擇了低調,對方雖然中二了點,而且確實是自殺性的一個進攻,但若是因為這個小蒼蠅就動用自己重型自走能量炮陣地,導致整個陣地暴露而被天梯直接打擊殲滅,對方要是想打著這種算盤,那就大錯特錯了!
呵呵!大漂守軍只能報之以冷笑了。所以,大漂守備部隊並沒有對這隻小蒼蠅發起集火射擊,只是從第一道防線前段的數臺機甲之中,鎖定併發射了一批靈巧彈,直接擊落而已。
等發現對方竟然還大搖大擺的在機腹塗了一個大大的金色五星之時,第一道防線的機甲又補了一次齊射。
足夠了。足夠滅掉這個小蒼蠅十次八次了,也算是對這個孤勇者最大的褒獎了。
所有射擊完畢的機甲都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陣地進行了微調,防止被天梯一方偵測到火力方位而進行直接打擊,可是,等他們移防就位之後,再抬頭一看,發現那隻慢吞吞的大蒼蠅竟然還在?
!這下,大漂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被天梯軍隊硬生生的往嘴巴里餵了一隻蒼蠅。
噁心到了天靈蓋。
“還愣著幹什麼?要是讓這個蠢貨活著飛過遂明河中線,就是我們的恥辱!”雷利第一道防線機甲連指揮官怒吼道,
“重炮一發,直接滅殺!冊那!不把他打成碎片,我們的臉就該成碎片了!”話音未落,一道刺目的白光對著那臺會飛的秤砣直射而去。
能量重炮一擊之威,不會把對方打成漫天飛舞的零件和碎片,而是會將所有來犯之敵直接氣化。
這下,世界終於清淨了。
“嘭”的一聲巨響,不出所料的,剛剛因為打擊司芒的重機而暴露的那臺走臼炮被天梯狙擊軍團直接幹掉了,化作了一個燃燒的火團,在漆黑的夜裡,宛若一個小小的火把。
剛剛下達滅殺命令的大漂指揮官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樣的戰場之上,一門重炮和一臺機甲,都是那種可以完全忽視的存在。
可是,令交戰雙方都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司芒那臺磨磨蹭蹭還沒有飛完遂明江的機甲竟然還在!
天梯蓄勢待發的攻勢為止一滯,大漂一方準備破釜沉舟大戰一場的氣勢也為之一弱。
在大漂軍方眼中,那個在光學探測和電子光幕上都是紅色的點,是那麼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