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的黑暗之中,視線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他只是睜眼看向了身側,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就在那裡。
而她的手,就在剛剛,輕輕的墜了墜。司翔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回應了。
“呵呵。雜種們,你司爺生氣了。”司翔咧嘴笑了笑,另一隻手裡,一枚高爆手雷的拉環已經被他扯開,那個爆栓被他擎在手心,一動也不動。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彷彿是有什麼動物在地面爬行而來,腳步謹慎而且躊躇。
“爬蟲們!你們這些只配活在暗處的蛆蟲!離了你們的科技,你們連屁都不是!哈哈,哈哈哈。你爺爺我和你奶奶都在這裡,趕緊的過來呀!”司翔大吼一聲。
一陣腳步又慌亂了起來,嘈雜一片的向著司翔的方向而來。
“呵呵。”司翔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努力的爬了爬,湊到了愛人的身旁,摸索著,笨拙的把自己的唇按到了女人的唇上。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來火星了,有點冷,還沒有暖氣,只有空調。”司翔說。
窸窸窣窣的聲音終於近了,司翔閉上了眼睛,對付這些傢伙,視覺和聽覺都是錯覺,唯有觸覺才是真實的。
而且,唯有在遭到打擊的時候,才能知道他們真的就在附近。
“走,我們回家。”司祥說。數十道密集的光線襲來,把司翔和他的妻子打成了四處漏風的篩子。
隨後,一個小小的火團,在火星基地的廢墟之下,閃爍了一瞬。一切又歸於了沉寂。
大漂。
“椅子不錯。這就是所謂的龍椅嗎?”一名老者用手指敲了敲黃花梨木質地、雕龍刻花的座椅扶手,發出清脆的當當聲。
“嘖嘖嘖,你說說你,身為大漂帝國的皇帝,又是用天梯封建時代的大椅子,還喜歡喝喝茶,被天梯的文化滲透到了這種程度,難怪不僅沒有滅掉天梯,反而還讓他們越來越厲害了!你說呢?”老者接著問。
沒有人回答,遠處只有零星的幾聲槍響,仿古的大殿之上空空蕩蕩的,死一般的寂靜。
老者拈起寬案之上的茶杯,輕輕嘬了一口,
“還挺香。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低維世界,竟然還有點好東西。”老者繼續說著,一片光從外面打來,一個陰影把他遮住了老者嫌棄的抬了抬眼,房梁之上吊著的那具頭髮花白的屍體,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用這樣的方式在刷自己的存在感。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可是咱們達成了協議的,你說好了三個月滅掉天梯的,可是你不僅沒有幹掉他們,反而讓他們越來越強!我也很無奈啊!”老者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賢者。”一名中年男子忍不住開了口,這個大殿本來採光不錯的,只是現在被吊了一屋子的屍體,採光就有點差強人意了。
“怎麼了?”老者問。
“我們的艦隊還沒到,這個時候貿然動手,是不是早了點?雖然這個傢伙確實不怎麼能幹,但是至少他也真的在和天梯老老實實的打仗,還算聽話。”中年人說。
“舊者,你怎麼能和新者一樣幼稚!沒看到天上嗎?”賢者憤怒的指著天空,
“你們舊者聯盟連薛寧那個賤人都擺不平!連時空膜都用上了,還要打成這樣?你們就是這樣做事的嗎?”
“還不是因為火星的那一對賤人,天知道這個低維世界的人們戰意怎麼那麼高昂,尤其是女人,一個比一個能打!要不是因為火星上面那個女人實在是打不過,調人手過去增援,也不會讓月球的薛寧鑽了空子,弄出這樣一個大陣仗出來!”舊者連忙解釋道。
“廢物!火星現在擺平了嗎?”賢者問。
“呃,快了。”舊者抹了抹額頭的汗珠。
“快了?!嗯?!”一個茶杯被摜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舊者直接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
“你是想和這個大漂的皇帝一個樣嗎?吊高一點,涼快?”賢者問。就在這時,
“叮”的一聲響,終於拯救了舊者。
“哈哈哈哈,幹掉了!新者們終於把火星那一對跳蚤給幹掉了!”舊者欣喜若狂的喊道。
賢者一臉冷漠的點了點頭,一縷光打在他的臉上,一對豎瞳眨了眨,泛出一抹墨綠色的光澤。
“那些蠢貨,在最後擊殺了那一對賤人之後,竟然還被炸死了幾個!真的是死不足惜!”新者忍不住又罵道。
“把現有的人手都用上,幹掉薛寧。”賢者下令,
“天梯那邊,我派暗者去了。”
“暗者?您竟然還有這個?”舊者一臉的驚恐。
“天梯的月市有點東西,大祭司說連他自己都看不到,要不然就用不著等到現在再動手了!”賢者罕見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