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纏成木乃伊一般的身形靜靜的躺在那裡,聽到聲音忍不住偏頭看了看。
來者看到病床上那個雪白大蘿蔔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冷凌,你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不走運?”來者笑呵呵的往冷凌身旁一坐,饒有興致的戳了戳她的肚皮。
“你戳蛤蟆呢?月櫻,你把手給我放開!”聲音從旁邊傳來,月櫻驚訝的看去,原來是聯邦最新型的醫療機偶。
“哦哦哦,連話都不能說了啊?還得讓機偶替你發言?用腦波傳聲好像有點慢,這下你可罵不過我了吧?”月櫻笑呵呵的說。
“滴,滴,滴滴。”機偶回覆道。
“這是說的什麼?什麼滴滴滴滴的?”月櫻有點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又戳了幾下。
又換來幾聲滴滴。
隔著厚厚的繃帶,冷凌臉上的怒意依舊展露無疑。
“機偶,你來翻譯一下剛剛她說的滴滴是啥意思?”月櫻眉毛一挑,這種高階貨應該不會對腦波的識別有太多的誤差才對呀。
“對不起,根據聯邦法,不文明語句,不予傳達。”機偶回覆。
“噗哈哈哈哈,原來你這個傢伙是在用髒話罵我啊!”月櫻笑的前仰後合,這下她全都明白了,原來是不文明用語的消除音!冷凌啊冷凌,沒想到你這個土妞兒還有今天!
月櫻笑完,眼睛裡面的不壞好意讓冷凌心頭一緊,果然,本來還是用一隻手在戳著玩,現在直接把另一隻手也給用上了。
“滴滴滴,你滴滴滴,你滴滴我滴滴他滴滴,你他滴!滴滴滴!”機偶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
“真好玩!”月櫻徹底的放飛自我了!還有什麼比得上欺負這種連髒話都罵不出來的倒黴鬼更好玩的呢?
月櫻玩夠了之後,覺得有點口渴,美滋滋的端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滿飲了一大口。
一個小時後。
薛寧微微低著頭,一邊琢磨著事情,一邊走進了這個走廊。
“咦?月櫻,你怎麼在這裡?臉色怎麼還有點蒼白?冷凌怎麼樣了?”薛寧有點不解的問。
“我,我被機偶趕出來了,2個小時之內不允許進門。”月櫻的臉色蒼白的嚇人,看到薛寧來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怎麼回事?”薛寧有點疑惑,機偶把她攆出來做什麼?
“吱呀”一聲,門開了,護士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杯子,不滿的瞪了一眼月櫻。
月櫻看到那個杯子,一捂嘴,又轉身到後面的衛生間一頓狂吐。
薛寧大概猜到了點什麼。
“真是的,說了不要探視不要探視,結果不聽!看看,病人現在嚴重燒傷,取點尿樣容易嗎?好不容易才攢到了這麼一小杯,還被她一口喝掉了!”護士喋喋不休的說著,
“而且,病人因為笑的太劇烈,面部的繃帶都被崩脫了!剛剛一陣緊急治療!這不是添亂嗎?你說說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人與人的悲歡果然還是不相通的,
相對於護士的憤怒,換來的是,
一個笑岔了氣的薛寧。
護士憤怒的走了,再也懶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