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很大,分為前後四個院子,主院是沈牧舟的住所和書房,被重兵把守,層層圍住,院子裡反倒沒什麼人伺候。
月落閣。
緊鄰著主院的一個稍小一點的院子,雖然是側院,卻比原先太傅府裡她住的那個大了一倍,青灰石磚砌的院落裡盤踞著這一顆古樹,也是整個王府唯一的一棵樹。
樹幹上綁著一個鞦韆。
林顏汐的小手握在他寬大的手心中,她的手軟軟的,肌膚細膩,體內的寒疾也壓制下去許多。
「怎麼樣了?你的病?」進入月落閣後,所有的下人和護衛都被擋在外面,她踮起腳跟湊近他耳邊悄悄的問。
瞧著她關切的眼神,他輕聲說道:「好多了。」
可他的樣子根本不像好多了。
「喜歡麼?這座院子的旁邊就是我的主院,只有一牆之隔,我派了暗夜司的人守在外面,非常安全。」
林顏汐其實無所謂住那裡的,她還是點點頭說道:「喜歡。」
「不過這個是什麼樹?」
沈牧舟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解釋道:「梧桐樹,喜歡麼?那個鞦韆?」
這個鞦韆外塗了一層鮮豔的紅色染料,比太傅府裡的要精緻很多,吊著鞦韆的粗麻繩上還掛著一個小鈴鐺。
穿著粉裙子的小姑娘,坐在大樹下的鞦韆上,隨著鞦韆微微晃動,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的眸子看向沈牧舟,在衝他笑著,眸子明亮有神,相貌嬌美靈動,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一個小月牙。
「喜歡。」
沈牧舟回去後下人們忙把東西送到月落閣門口,栗子和糖炒指揮著他們把東西擺放好。
姜明生一進院子就說道:「好徒弟,你可算來陪我了,沒有你,這個王府一點意思都沒有,跟他的主人一樣死氣沉沉的!」
林顏汐揪了下他的鬍子說道:「不許說死字!」
姜明生「哎呦,哎呦」的叫喚了兩聲,「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她這才鬆開手,把他拉到無人處,又問道:「寒疾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姜明生稍微頓了一下,立馬擺著手答道:「沒了,沒了。」
她不死心又問道:「真的沒有了?」
姜明生的神色明顯不太對勁,他往鞦韆那裡走過去說:「別想那些了,想救他,先練好符術。」
「我最近教你的符術練的怎麼樣了?你來一次我看看。」
林顏汐凝神聚氣心裡默唸著心法,手下結印,指尖拈出一道符紙的形狀,向姜明生飛去,「定身術。」
姜明生的動作頓住一瞬,然後輕輕掙脫了,指導糾正了一下她的施符時的不規範。
「還是不行。」符術只在姜明生的身上困住一刻後便散了,林顏汐嘆了口氣,有些灰心的坐在椅子上。
姜明生憐愛的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已經不錯了,以你現在的程度若施符在普通人的身上肯定可以定住大半日了,為師可是的符力在你之上,破你的定身術自然不難。」
她的小臉神色十分沮喪,沒有再說些什麼,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凝聚的符力。
姜明生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沉了沉眸子。
第二日一大早,栗子和糖炒就給林顏汐打來了洗漱的水,和新制的衣服。
「小姐快起來了,今日是賞花宴,要進宮的。」
林顏汐迷迷糊糊的被從床上拉起來,然後坐在梳妝檯上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