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倚舒看出來了。
姜倚舒沒有開口安慰，只是看著她哭。
她與李沫兒的關係，並不適合她去安慰。
她只能保持沉默。
她甚至疑惑，疑惑李沫兒為何在她這個仇人面前哭，為何對她的恨意消失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李沫兒停止了哭泣，她又抱著酒罈子喝了一口。
或許是有了防備，這次她沒有被嗆到。
一口，又一口……她的臉上有了些許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這讓本就惑人的她，更加勾人了。
雖是果酒，雖是修行者在喝這果酒，但果酒也是用靈果釀造而成，也是能喝醉的。
更何況，李沫兒是第一次喝酒。
有的人醉了，膽就大了，話就多了，那些不敢說的話，就都敢說出口了。
李沫兒似乎是借酒壯膽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醉意，“姜倚舒，你知道嗎？我就是個笑話！”
“哈哈哈……”她笑得很淒涼。
“我一直以為，我是李家人，李家對我好，那李家再不是、再不對！再壞！！……”
“我都沒有資格去責怪。”
“我以為誰都有資格去怪李家，唯獨我沒有！”
“李家被你滅門了，因為你要報仇。”
“我知道原因，可我覺得我該殺你，替李家報仇的。”
“可是，我沒想到，李家……李家是與我有仇，李家與我也有仇！”
“我不是李家人！”
李沫兒很激動，她站起來嘶吼。
吼完，她又坐下。
她在流淚，可嘴角卻在笑，是那種諷刺的笑。
也不知道，是在諷刺李家，還是她自己。
“我不是李家人。”
“是不是很可笑啊姜倚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