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哥哥,好久沒和你正式聊過天了,一聊就是這麼沉重的話題還真是非常抱歉。
病歷你看到了,後面還有我買嗎啡的證據。
這也許足夠證陰我嫁禍格蘭德,但我是被他殺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反正我是自願的。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等不到他出獄那一天了。
這份證據交給格蘭德還是拿去束縛他,這次……你來選擇。
我不確定我死了以後他會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還是琴酒,這是不會變的,我也好,他也好,都沒那麼快從泥濘裡掙脫出來。
雖然又算計了他一把這事讓我很愧疚,但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他做了什麼難以控制的事,這份病歷便是代替我去約束他的那個劍鞘,也是和他談判的唯一砝碼。
他不會讓我的死亡變得毫無意義,也不會讓我最後的願望落空。他比你們想象得還要愛我,我一直相信這一點。
我也是,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對他的依賴已經到了我都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只有他自我放棄的時候,我才真正覺得孤立無援。
松田也好,哥哥你也好,師父也好,克里斯也是,你們對我的支援一直是我走下去的動力。
我發現我真的不會選,每次的選擇都是錯的。
———工藤緋裡奈
這小姑娘……
工藤新一笑了。
這封信應該是她很久之前寫的,還是有很多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黑澤陣沒有她以為的那樣瘋狂,而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找到這封信。
把這封信交給公安?
開什麼玩笑。
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他人所知的陰暗面。
他也不例外。
工藤新一走出房間,順走了緋裡奈常年用來點菸的打火機。
火焰貪婪地吞噬著牛皮紙袋,女孩留在世間的最後一點東西,以及她跌宕起伏的一生,隨著火焰化為灰燼。
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