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對陌生的小姑娘沒有什麼別的話可說,即便是平時讓他說話頻率最高的緋裡奈說話的主導權也在她手上。
降谷看著緋裡奈罕見面帶笑意的模樣,女孩的笑容淡然如水,恬靜美好,不禁問道:“這麼開心?”
“那當然,畢竟有一個很不錯的嫂子。”
緋裡奈揹著雙手,滿眼笑意。
“我啊,知道他做了多少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我還是不甘心,一直……”
“一直在等有人原諒他……”
“我找到了能找到的所有受害人親屬,他們很大一部分都對死掉的人無動於衷,給些錢都能表示原諒,還有些情緒激動的,我跪過,也求過,陣只是一把刀,從來沒有人被刀捅了之後怪那把刀而不去怪握刀的人……為什麼都不相信他也會對人溫柔。”
“現在有了。”
“所以我真的很開心,即便只有一個人,也有多一個人認識到他的好。”
去找了所有受害者?
降谷微微睜大眼睛,驚訝無比:“你怎麼找到的?那些人,不是組織機密嗎?而且十五年來這麼多人……”
緋裡奈露出神秘的笑容。
前不久,修學旅行的時候,她與黑澤陣在清水臺坐了一晚上,聊了很多心裡話。
她說,我啊,記住了每一個在我手下失去生命的人,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樣子,他們臨死前說的話。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吐了好幾天,胃酸都吐出來了。那是看到血肉模糊場景的生理反應。
你呢。
問題是問黑澤陣的,語氣就像往常一樣輕鬆。
緋裡奈從出現開始就有著一股坐這行的獨特天賦,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根本就是面不改色的,黑澤陣從未見過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場景,自然也想像不到她吐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或許是在他們相遇之前,更早的過去。
我也記得。
這就是黑澤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