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在思索之間，開口問道：“想結婚了嗎？”
“求婚嗎？”
“不是。”沈燁緊了緊懷裡的人，“總得知道你的想法，不然突兀的求婚，答應了你自己會覺得不舒服，不答應又會覺得傷到我。所以想問問你。”
“那我要是不想呢？”
“你應該不會不想。”他倒是很自信。
“那你還問？”
“總得假裝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倒是很沈燁的風格，就像先前要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先給她幾天的考慮時間。
但他留給賀水北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答應。
沈燁低聲在她耳邊說：“其實你要不想那麼早結婚，也可以。畢竟你還這麼年輕，萬一以後遇到更喜歡的人，總不能用一紙婚約約束你……”
本來聽著還挺正經的，怎麼越往後越離譜了呢？
賀水北打斷他：“你覺得約束我們的，是一紙婚約嗎？是對彼此的真誠與真心，不真誠的人就算有那一紙婚約，照樣到處招蜂引蝶。還有，你不能對自己有點自信嗎，比你更好的人，能有幾個？”
“在你心裡，我是最好的嗎？”
“是，你是最好最好的。”
“我知道。”
賀水北忽然反應過來，這人不是不自信，而是在裝茶呢，就想聽她誇他。
她轉身，在黑暗中捧著他的臉，已經習慣夜色，所以能看到他的輪廓，以及那雙深邃的眸子。
她說：“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茶茶的，拐彎抹角想聽我誇你呢？”
“那你下次直接點。”
“想結婚啊，想跟你有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賀水北說，“想擁有我爸爸媽媽那樣的婚姻，哪怕二三十年過去了，依舊相愛。只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彼此的人。是不管外面如何的風吹雨打，回家來一個大大地擁抱就能消除所有的疲憊和委屈。”
她說：“還想重新給沈燁同學定義一下家庭和婚姻，讓他知道幸福美滿的家庭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她說：“這樣夠直接了嗎？”
黑暗中，她聽到沈燁一聲長長的吐氣聲，然後問她：“你在跟我求婚嗎？如果是的話，我答應了。”
“哎？”賀水北覺得似乎又被沈燁套路了，“你這人……”
沈燁笑出聲來，抱著她在床上翻滾兩圈。
她本來就不重，抱她就是很輕易的事情。
還好家裡的床足夠大，不然鐵定得滾地上去。
他兜住她的腰和後腦勺，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笑說：“你怎麼這麼好逗？”
“你怎麼這麼煩？”
“這就煩了啊？往後還有好幾十年呢。”
其實很難去想往後幾十年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鬧完之後，沈燁跟賀水北說：“週五晚上陪我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吧，休息了很久，是該努力賺錢娶你回家了。”
“我看看週五有沒有空吧。”她倒是從來沒擔心過沈燁往後要做什麼，不管是去賀氏幫忙，還是他做自己的事情，都是有規劃的。
“我幫你看過了，有空。”沈燁說。
“那你還問我？”
“象徵性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她被他弄得快要沒脾氣了，只好手往下，問了一句：“要嗎？”
“不累嗎？”他似乎不是很想，畢竟剛才已經有過兩次，的確是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