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沒帶賀水北繼續在這邊“招搖過市”。
不然整個操場上都得響起“嫂子”的洪亮聲音。
他把她推到沒人的訓練場地，有點得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說：“現在你估計一個都釣不到了。”
本來也沒那個意思，賀水北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扭頭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這麼記仇。”
“在主權歸屬這件事上，沒得商量。”沈燁說。
“看起來，這裡的弟弟們還是挺喜歡你的，你以前在這裡很厲害吧？就算離開好久，他們都知道你呢。”賀水北說，語氣裡帶著點驕傲。
她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女明星，但是沈燁以前做的事情，則是比她這個明星做的貢獻要大多了。
在賀水北看來，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沈燁倒是沒有多吹噓自己以前的榮耀，只說：“還行吧，比我厲害的人多了去了。等他們達到那個高度，就不會覺得我有多厲害。”
“關鍵是，也沒有多少人能到你的高度。”
“你這麼說，我可能會驕傲。”沈燁輕笑，其實在他的人生中，很少得到讚揚和誇獎。
往日，他覺得自己只要足夠優秀，年年得第一，父母的關係就會融洽一些。
因為賀山南和賀水北只要比上一次的考試進步，賀叔和桑姨就會誇獎他們。
但是拿了那麼多次第一的他，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來自父母的任何表揚。
所以後來，他也沒再爭取過。
倒是有次因為缺考，老師跟他父母聯絡，他得到了父親的一頓斥責。
他才知道，優秀是得不到表揚的，搗亂才會得到他們的關注。
而誇獎他的，從來都不是他的家人，是勝似家人的賀叔跟桑姨。
“那就驕傲唄，你本來就很好。”賀水北說，“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的，他們都覺得是這樣。我哥以前還因為爸媽經常誇你吃醋呢，後來他好不容易考第一了，我爸還說那是因為你不想好好學。”
賀山南以前一直活在沈燁的光環之下，被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就算後面拿了第一，也沒有多開心。
不是憑本事贏的，而是人家自暴自棄。
“你不知道其實這裡的很多記錄，都是賀叔留下來的。射擊，負重，至今沒人能打破他的記錄。”沈燁說。
“我爸也在這裡待過嗎？”
“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因為是賀銘川待過的地方，他覺得對他會有所幫助，才把他送來的。
那段時間的沈燁的確挺低迷的，只記得賀叔幫他聯絡好之後，跟他說：到那邊去，你會找到你存在的意義。
後來才知道，就算沒找到存在的意義，也不至於在思想還不成熟的時候做出無法回頭的事情來。
所以比起沈寒江來，沈燁更尊重的，是賀銘川。
他想，如果沒有賀銘川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他。
他們兩沒在這邊待多久，便有人過來，跟沈燁說有人打了那個綁匪的電話，也確定了對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