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反應速度怎麼能跟秀梅比,秀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向李嬤嬤的膝蓋處。
手掌觸碰到的不是硬邦邦的膝蓋骨,而是一團軟軟的東西。
秀梅心下了然,眼疾手快,探入李嬤嬤的裙下,撤下她綁在膝蓋上的護膝。
當護膝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片刻後轉為鄙夷。
魏若不緊不慢地道:“嬤嬤果真注重身體,前來跟我道歉還不忘保護好自己的膝蓋。”
張嬤嬤剛好過來找魏若說事情,剛到聽松苑門口就撞見了這一幕,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張嬤嬤帶了個頭,其他圍觀的丫鬟也笑了起來。
聽著眾人的嘲笑聲,李嬤嬤羞憤難當,一把扯過秀梅手裡的護膝墊子,掉頭就跑。
秀梅笑著走回到了魏若的身邊:“小姐,你怎麼知道她有綁護膝的?”
“這裡的地上鋪的青石板磚表面粗糙不平,跪上去年輕的膝蓋都吃不消更何況李嬤嬤這年紀的?她又不是誠心來給我道歉的,自然捨不得讓自己受這份苦的。”魏若分析道。
“原來如此,還是小姐聰明!”
“那也得我家梅梅眼疾手快啊!”
“所以我適合在小姐身邊一輩子!”秀梅笑著說。
主僕倆有說有笑地回了院內,其餘圍觀的人也都散了去。
李嬤嬤倉皇地跑回瞭望梅苑。
看到李嬤嬤狼狽回來,魏清婉擔心地上前來詢問情況:“嬤嬤您怎麼了?”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我不過去了鄉下兩個月,為何大小姐的性情轉變如此之多。”李嬤嬤到現在都不敢置信。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從來也沒有看懂過姐姐。”
魏清婉低垂下頭,低喃道:“從前嬤嬤您總說姐姐是個粗鄙傲慢的人,在父母兄長面前那般得體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可是這麼長時間裡,我不曾沒見過姐姐什麼時候因為粗鄙傲慢受責,反倒是常常拿禮數來壓制我。”
魏清婉又道:“方才嬤嬤您說要去給姐姐一些顏色看的時候,我攔著嬤嬤就是因為這個。”
李嬤嬤眉頭皺成了“川”字,有些惱火道:“看來我先前是小瞧了這個魏清若了!小姐你別急,這次是我草率了,如今既然我回來了,有的是時間慢慢與她鬥!”
“嬤嬤,這樣不好吧……萬一……”
“小姐您別擔心,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就算後面出了什麼事情,也都是我一人擔責,絕不會拖累小姐您的!”李嬤嬤向魏清婉保證道。
“如此怎麼能行呢?嬤嬤您做這些都是為了我!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被罰全怪魏清若,我本就與她有仇,這次小姐為我求情,讓我早一個月回了府上,於我有恩,於情於理我都要這麼做,小姐您莫要勸說。”
李嬤嬤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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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晚上,魏府眾人正在飯後飲茶的時候,已經七日不曾回家的魏明庭突然回來了。
一身鎧甲,戰袍未脫,臉上滿是汙垢,頭髮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