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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飯麼!用點力啊夥計們!”
幾個喝的搖搖晃晃,大著舌頭的醉漢正圍在巷子裡毆打著一個青年,他們一個個都生的膘肥體壯,賣著力氣瘋狂的對這個微微俯下身體的年輕人拳打腳踢,弄得小巷裡滿是狼藉。
年輕人看起來並無大礙,他不僅沒有求饒或是咒罵,更是不斷出言譏諷,挑釁著幾個醉漢都是些手腳無力的廢物。
半晌,幾個大漢終於沒了絲毫力氣,他們有些迷糊的罵罵咧咧,但終於還是沒能讓這個奇怪的年輕人服軟,只得最後放了幾句狠話,步履疲憊的走出了巷道。
那年輕人緩緩直起了身子,他撫平了略顯褶皺的棕色夾克,身上微微有些錯覺般的異樣扭曲光線。
他再次理了理深色的頭髮,讓它們妥帖的排成三七分的佇列。
年輕人看起來好極了,不僅身上沒有任何,哪怕輕微的擦傷,更是氣色格外的紅潤,眼睛發亮,精神矍鑠。
彷彿剛剛睡飽了一覺,吃了頓完美豐盛的早餐。
他信步走出巷口,穿過兩條街道回到自己暫住的旅店,換了身淺灰色的雙排扣西服,拿起了自己的簡歷和一封邀請函,上面寫著“貝德萊姆精神病醫院”。
今天是他面試的日子,事實上拿到了邀請函已經有了不低的把握,但他還是儘可能調整好狀態,讓自己看上去更棒一些,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喜歡在做重要的事情前,讓自己充滿能量。
而進入貝德萊姆工作,將是他心中宏偉事業和藍圖的第一站。
“塞巴斯蒂安·肖,肖先生,您比簡歷上的歲數可看起來年輕多了。”
一個乾瘦又眉頭上挑的中年女人頗有些好奇的看著肖的簡歷,她挪了挪掛在鼻尖搖搖欲墜的鏡框,確認了一眼對面看起來像個青年模樣,又有些壞壞帥氣的求職者。
“好的精神狀態和情緒能讓人能保持青春,不是麼,法默爾女士。”
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笑起來的樣子看著更壞了,簡直壞到了法默爾女士的心裡。
法默爾努力嚴肅著,繼續詢問了起來:“我看到您最早讀的是劍橋工學院,唔...後來又去進修了心理學和精神病理學,我能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肖理了理西服的衣襬,從容的說道:“讀工學院是家父的夙願,但我個人一直對心理學充滿熱情,畢業後我作為技術兵種參加了戰爭,您知道的,當時幾乎所有適齡青年都被徵召過。”
他喝了口遞過的紅茶,道了聲謝,表示了誇讚,繼續道:“透過戰爭我見證了太多破碎的靈魂...上帝啊...您想象不到,戰爭所帶來的精神創傷和久久不能散去的心理應激障礙是多麼可怕,所以我堅定了要成為一名心理、精神病醫師,為不幸的人們帶去希望。”
肖最後頗為莊重肅穆的神態讓法默爾女士有些恍惚,這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雖然他把這個行當看得有些高尚,不過總歸能力應當不錯,而且現在也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那麼恭喜你,肖先生,一會我帶您去醫院裡四處看看,醫生會有一個自己的房間,不大,但還算舒適,當然,您如果喜歡每日走班也沒有問題,絕大多數醫生更喜歡回家裡休息,畢竟這裡的氛圍......”
“叫我塞巴斯蒂安,女士,我很樂意住在醫院,這樣能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工作和研究學習。”
塞巴斯蒂安·肖笑的更燦爛了,他格外享受這種一切如他所願的感覺,他更為宏偉的理想,也遵照著自己的意志,一步步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