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一明一暗的過程中發出細微聲音。
“自己”雙手死死的擋在身前,極度害怕,但逃無可逃。
我~好~餓~
白衣女人的嘴沒有動,但吉翔卻聽到陰森的聲音傳來。
聲音就在耳邊飄蕩著,好像是鼓膜接收到低頻段資訊。
與此同時,走廊裡的燈一起開始明暗交替,開始閃爍,變成白衣女人的背景。
我~好~餓~
耳邊有飄零的聲音傳進來,眼前是密佈血絲的鞏膜。白色眼球充滿了死亡的味道,哪怕是吉翔看見這一幕也心生畏懼。
如果能動的話,吉翔知道現在自己會撒腿就跑,逃離這個該死的地方。
但“自己”沒有。
“自己”鼓起勇氣,直起身子,輕輕鞠了一個躬。
“對不起,我要拍照。”“自己”輕聲和白衣女人說道。
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明明雙手已經抖的不像樣子,可“自己”依舊堅持著向前踏出半步。
白衣女人似乎像是瞬移一般,與“自己”之間的距離保持一致,沒有因為“自己”走了半步導致兩人相撞。
“自己”顫抖的手開始按下拍照鍵,把交接班記錄拍下來後又鞠了個躬,這才故作鎮定的轉身離開。
走出科室,“自己”來不及回頭看,撒腿就跑。
原來“自己”也知道害怕,吉翔心裡想到。
可他沒嘲笑“自己”,只是覺得“自己”還真是個好人。
鼓起勇氣的那一瞬間,吉翔覺得“自己”高大了很多。
跑出醫院後“自己”這才穩了穩心神,回頭看去,京海市人民醫院的霓虹閃爍著,彷彿一切都沒發生。
它冷漠凝視,冷漠而高傲,世間一切都是芻狗般。
不,吉翔旋即否定了這種看法。不是世間一切,而是在這裡工作、被壓榨的醫生護士都是芻狗。
“自己”見白衣女人沒有跟著,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喘氣。
就像是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吉翔都感受到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歇了幾分鐘,“自己”急匆匆把照片發在群裡,隨後回家洗漱、吃早飯、開始預習病歷。
枯燥無趣的一天又開始了,吉翔不知道這種工作的意義何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
“自己”剛來到科室,開啟值班室的門,就被一腳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