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啊,這些暫且不說,時代也不一樣了。”
劉主任沒看吉翔,而是目視前方,澹澹說道。
“是因為醫患糾紛麼?”吉翔問道。
“不。”劉主任道,“所謂醫患糾紛,有很多解決辦法。我的意思是——從前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是投胎投的好,方為人上人。”
吉翔無語。
劉主任沉默了幾秒鐘,側頭看吉翔。
吉翔微笑,沒說話。
“咱倆……算了,那種場合我去都不合適。”劉主任嘆了口氣,“就像是狼群裡忽然出現一隻羊,要多奇怪就多奇怪,還是給老白髮個資訊,咱等結果。”
說著,他拿出手機編輯微信。
吉翔也很是無奈,自己的確學會了手術,也能做下來,但趙主任那面遲遲不來電話,估計不會讓自己去做的。
唉,還是得往上走,最起碼自己想做手術的時候就能做,不受這個鳥氣!
吉翔心裡打定了主意。
如果說在此之前吉翔還處於一種很混沌的狀態,那這次的事情以及劉主任的語重心長把混沌、迷茫揭開。
“走吧。”劉主任編輯完微信點選傳送後起身拍了拍吉翔,“回病區等著,你跟我走,別去骨科。”
吉翔很清楚劉主任是怕自己衝動,要“看”著自己,避免自己衝上去給人背鍋。
“謝謝主任。”吉翔雖然不服,但知道好歹,恭敬說道。
“沒那麼多客氣的話。”劉主任道,“跟我回去等訊息,我估計會開刀。”
“好吧。”吉翔看了一眼視野右上角的系統面板,沒有遺憾,只有澹澹的憂傷。
但他也清楚,在一個成熟的系統內,所有規定都是有意義的。必然是成本最低,最不容易犯錯的一條路。
只是能不能照著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吉翔也聽話,沒有固執己見,而是跟著劉主任去了泌尿外科。
兩人先看患者,見今天術後患者麻醉清醒,引流通暢,生命體徵平穩,也就放了心。
劉主任拉著吉翔去他辦公室,讓吉翔坐下,劉主任開啟櫃子拿出茶壺。
“這是我前些年配的,準備沒事就喝一喝。”
“哦?時大彬的紫砂壺?”吉翔道。
聽吉翔這麼說,劉主任眼睛一亮,但他背對著吉翔,眼中亮光一閃,隨即消失。
玩紫砂壺的人不多,知道時大彬的更少,吉翔卻一眼就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