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自己開了口:“你是個什麼東西。”
顧淮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站在油膩男人的面前,定定看著他,什麼都沒有做,可男人的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
他顫抖著手,去摸自己懷裡的黑盒子,碰到冰涼金屬的時候稍稍鬆了口氣:“你現在滾,還來得及!”
顧淮:“我趕了八百里路,現在心情很差。”
油膩沒聽懂他言下之意。他原本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牌,可這個男人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他不敢忽視。
不過現在他有傢伙在手裡,不管那人再怎麼蹦躂,都不可能贏過他。
可他的手,忽然就不聽使喚了。
季天宇站在他身後,看見他的手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往後頭折,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骨頭迸裂的聲音隱隱傳來,聽得叫人有些牙酸。
“顧兄?”饒是季天宇覺得自己見得挺多,也沒看過這種類似鬼片的場面。
顧淮沒說話。
油膩男人的另一隻手也開始彎折,最後甚至他的兩隻肩膀都擰在了一起。
極度恐慌下,油膩男人聽見彷彿有人在說話:
“你該感謝你生在這個時代。下次再來,我要擰的就是你的頭。”
“滾!”
他面前的人,甚至連嘴巴都沒動。
油膩男人胳膊上的壓力陡然一鬆,他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裡,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
季天宇完全沒弄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產生了幻覺。
“顧兄?”
但他確認,眼前這個站著的人是顧淮:“穗穗在裡面,我讓她別開門,你知道的,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但穗穗要是開門......那她就完了。”
顧淮冷眼看著他,伸手摸了一把他臉上的血:“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
季天宇傻傻笑了兩聲:“這你不是來了麼?”
外頭警笛響起,警察和救護車同時出現,帶給人安心的感覺,顧淮拉開屋門,瞧見顧穗穗跪坐在地上,腹部殷紅。
她慘白著臉,衝著顧淮勉強笑了一下:“哥......”
然後昏了過去。
“還是輕了。”顧淮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季天宇沒注意到這句話,他沒想到顧穗穗也受了傷,想蹲下去扶她起來,頭一重,也與她摔在了一處。
......
等顧禾他們知道家裡這件事的時候,顧穗穗和季天宇已經在醫院裡了。
顧穗穗脫離了危險,季天宇頭頂縫了幾針。
這些天他可能和針有緣,不停在縫針的邊緣徘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每隔半小時就要去問問,顧穗穗有沒有醒。
要不是顧淮強制叫他去隔壁的病房躺好,不然等顧穗穗醒了,他也只能在外頭看,季天宇恐怕要守一晚上。
顧禾坐在病床邊,心裡有些難受:“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在家裡,說不定也不會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