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慎:「是。」
祁疏螢在一旁火燒了心似的,她敢肯定自己在宮裡絕對沒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但外面卻不知道,小妹近來在擇婿,若是家裡人此時說了什麼口不擇言的話……
「母后那邊的事,安排的如何了?」太子像是和她話家常,隨意撿起地上的線頭開始卷。
祁疏螢看著線在他修長的指尖穿梭,「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太子手上不停,「哦?莫非還需要本宮給你找個諸葛借東風?」
祁疏螢哂笑:「不……不用,妾一切都殷安排妥當了。請殿下等候佳音,最遲明年二月,大魚落網。」
太子頷首道:「很好,你辦事本宮向來放心。這秋天來了,這落葉也就多了。」
祁疏螢聽得一顆心在嗓子眼亂蹦,「妾明白……」
「萬慎。」太子將線隨手返到祁疏螢手裡。
「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萬慎像是一直守在門邊,一閃身就出現了。
太子看了眼窗外,「酒菜備好了嗎?」
萬慎猶豫了下,「回殿下,還沒。」
太子沉吟不語,祁疏螢接話,「殿下若有事便先去忙罷,馬上十五了,家宴時殿下再陪妾吃酒吧。」
太子嘆氣道:「好,委屈你了。」
祁疏螢跪下叩首,「妾恭送殿下。」
繡戶將軟綿綿的祁疏螢撈回座位,絮絮叨叨道:「娘娘,我們說去準備酒菜,結果,結果萬慎他非攔著!你說他……」
祁疏螢雙目發直,「他是對的。」
繡戶驚異道:「啊?對的?這……」
祁疏螢緩過來咬牙道:「去,給家裡遞信,問問今天是誰,誰犯蠢犯到殿下面前去了!我早就給他們說過了,殿下今非昔比了,他們居然不聽!」
繡戶安慰著她,「娘娘,你先別急,婢子馬上就寫信。」
祁疏螢捂著額頭嘆氣,「竹籃打水一場空,給他人做嫁衣裳……」
繡戶摟著她肩膀,「娘娘,您這話什麼意思?」
祁疏螢苦笑,「我說,小心謹慎,終究還是抵不過家裡人犯蠢。」
繡戶輕輕嘆氣,她看著祁疏螢進宮後做的事,早就明白了她要什麼,可是現在這一下,太子還會選她嗎?
祁家在傍晚宮門落鎖前收到了祁疏螢的信,祁家陷入沉默,祁二姑娘的婚事立馬低調起來,祁家上下謹言慎行。
陳留。
林浥塵混不吝的咬著根草,眯眼打量著地上的三筆輿圖,「你要從韶州走?不帶竇思源?」
江寧隨手掐了根野草在手裡揉,「我從韶州走還怎麼帶他?帶他風餐露宿?」
林浥塵瞄了眼背後,「上面想讓你跟著他一起,鎮場子。」
江寧笑道:「他可是使臣,是十六歲就能自己出使一國的使臣,他需要什麼鎮場子?小看他了。」
林浥塵把草咬斷了,湧出些苦味,「呸!他奶奶的!苦死了!」
「蠢死了。路邊的野草不要摘。」江寧不放過任何一個打趣他的機會。
林浥塵翻了個白眼,「他奶奶的,你滿嘴跑馬,流景郡主怎麼沒治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