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別塵目光一凝,“他身體一向好得很,這事蹊蹺,你查了嗎?”
沈延低聲道:“查了,沒有人做的手腳。大夫說,他現在就像是一張皮包裹著……”
殷別塵嘆氣,“下去罷,這事你要好好反省,以後絕不能自以為是。”
沈延僵硬著身子往外走,殷別塵揹著手站在窗前,“謝松照……現在可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陳國,慈盈宮。
“顧長堪,你臉上的笑收一收,我們說正事。”楊太后一臉嫌棄。
顧長堪抹了下臉,“哈哈,不急。你說,我聽著的。”
楊太后按著桌上的摺子道:“陛下已經打算去召顧明朝回臨淄了。”
顧長堪笑道:“你看看他的信有沒有什麼問題,沒有就送出去。”
楊太后遞給他,“你看看罷,陛下幽囚了這些年,現在可是非常想自己掌握權柄。”
顧長堪嗤笑:“那就讓他知難而退。我可不想這朝局動盪,那時候我又要提兵出征。我那嬌妻可……”
“顧長堪,要點臉。”楊太后抿了口茶截斷他的話。
顧長堪心情極好的起身笑道:“我說楊雲闊啊,你這些年都快要吃齋唸佛了,怎麼不給自己找點樂子?”
楊太后乜了他一眼,“哀家沒有這些心思,比不得攝政王玩得花。”
顧長堪不知道在笑什麼,“唉!你就是太古板了。試試你就知道這欲仙欲死的滋味了。”
楊太后聽著他不著邊際的話,微微蹙眉,“哀家年輕的時候早就領悟過了,不過如此,也只有你,一把年紀了,還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戲。”
顧長堪搖頭,“你年輕的時候更古板,跟學堂裡的先生似的,現在殺伐果斷了反而更有韻味了。”
楊太后雙指敲了敲案几,“行了,閒話說過了,往昔也追憶過了,該說正事了。”
顧長堪開啟信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就是太平淡了,我若是顧明朝,我一定不會回來。”
楊太后道:“就是問你怎麼樣才能更有意思。讓他有見之難忘,必要一探究竟的感覺。”
顧長堪將信折起來扔給她,哂笑道:“你是不是高看我了?”
楊太后輕輕搖頭,“非也,你說。”
顧長堪捻著信角,又把信拿回去,“為難我了,我又不是說書的,那裡會舌燦蓮花。”
楊太后不搭理他,顧長堪又看了眼信,“唉,咱們讓他回來不就是為了除掉老皇帝?老皇帝死了多少年了?死人復生……你說這個夠不夠讓他想一探究竟?”
楊太后支著額角,嘆氣道:“我不是沒想過這個。但直接說出去,顧明朝如果不上當,先讓下屬來……”
“唉……不會。”顧長堪肯定道,“放心,這個保管讓他也不能寐。”
楊太后將心拽過來,“行了,回去陪你的嬌妻罷,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顧長堪擺擺手就周了,楊太后看著他的背影疑嗤笑道:“這樣子,像情竇初開的小子。”
念一給她斟茶,輕聲道:“婢子著人去查查。”
楊太后道:“總不過就是溫孤絳都罷了。你以為他動真情了?他就是裝個樣子,跟那戲臺子上的戲子一樣,想讓人喝彩。這溫孤絳都又想出什麼么蛾子了,他興奮得很。”
念一退在一旁不做聲,楊太后總結道:“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