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覺得自己跟桂陽郡八字不合,來了這裡總是聽到出乎意料的話,他艱難的重複,“雍,昭,侯?”
蘇循己低著頭,“嗯。”
沈延突然靈光一閃,想要一錘定音,但覺得自己還應該再確認一遍,“你是說,雍昭侯,謝松照?”
蘇循己依然點頭,“是。”
沈延來回踱步,燕都那邊在這桂陽郡件事情上是有愧於謝松照的,如果……如果!如果謝松照要留下這個女子……那燕都就可以名正言順不給封賞,謝松照已經賞無可賞了,這個女子……不出所料,那就是蘇南琛的女兒!
沈延低頭,微微傾身,“蘇循己,對吧。”
蘇循己毫不避諱他的目光,“是。”
沈延看著她,低聲道:“叫你歪打正著了。”
沈延瞧著外面刺目的陽光,緩緩勾起笑,謝松照不能名揚天下,顧明朝也不能。他們兩人只能做棋,絕不能是執棋人。
他算是師承殷別塵,與殷別塵的所有觀點,想法都不謀而合。之前沈家眼看要在朝堂上冒尖了,立馬就做局和宣平伯府結親,在大週中興的路上,誰都不能是攔路虎!
沈延坐著馬車去謝松照落腳的客棧,突然一陣味道鑽進肺腑,燻得他直做嘔。
“停!停停停!”沈延抓著簾子乾嘔。
“大人,怎麼了?”小廝探了個腦袋進來。
沈延沒好氣道:“這麼濃的味道,你還問,還不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延生怕這時候又發現一具什麼屍體,桂陽郡裡該找到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活著的在大牢,死了的都被一個又一個的仵作驗了一遍又一遍。
現在他是作為燕都的臉面來的桂陽,這個緊要關頭,可不能出事了。
小廝笑著撓頭,“大人,小的最近兩天都在這條街上跑,這味道都習慣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謝松照的藥。他那個藥哇,又苦又熬的久,”
沈延不敢大意,“確定嗎?這周圍都看過了嗎?”
小廝肯定的拍著胸脯保證,“大人,您放心,小人把這八鄉十里都跑了個遍,沒有一戶人家有走失的。肯定不會出現問題!”
沈延以袖掩面,嘆氣道:“行,走罷,這裡就聞到了藥味,那到了客棧該如何是好。”
謝松照的藥味飄散在這片街道的每一個角落,沈延聞著頭疼,恨不得把鼻子堵上。
沈延下來看著眼前的客棧深吸了口氣,“唉……”
“顧公子,我們大人來探望謝侯爺了!”小廝在沈延驚奇的目光下跟顧明朝熟練地打招呼。
顧明朝瞄了一眼,“進去坐罷。”
小廝還要說什麼,突然覺得有東西粘在臉上了,回過頭舉手要去撓,結果看到了沈延皮笑肉不笑的臉,“大人……”
沈延甩袖上了樓梯,“顧侯爺,別來無恙。”
顧明朝隨口應付,“託沈大人的福,尚可。裡面請。”
沈延笑著拒絕,“謝侯爺想必是才喝了藥睡下,下官就在前廳等一等吧,或者和您談一談也可以……”
顧明朝道:“他剛剛醒。”
沈延:……
沈延想深吸一口氣結果剛剛吸了點,就忍不住咳起來。
顧明朝放下藥碗,過來打起簾子,“沈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