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道:“聽聞小女已經許配給了侯爺,那現在妾身算是在探望女兒未來的夫婿,可有何不妥?”
謝松照瞌睡走了些,笑道:“是,是本候狹隘了,夫人豪爽。”
蘇夫人也微微提唇笑道:“不敢不敢,這婚期將近,不知……”
謝松照聽著問題毫無新意,又犯起了困,道:“多謝夫人關心,本候身子已無大礙,婚事定能如期舉行。”
蘇夫人頷首道:“如此極好,妾身就這麼一個待嫁的女兒,難免……”
謝松照強撐著精神道:“夫人放心,本候明白,以後回了燕都,循己兩姐妹一定能常常見面的。也請夫人放心,本候絕不會負了循己。”
蘇夫人要說的話似乎說完了,謝松照估摸著她也該走了,結果她輕聲道:“侯爺可知道,我們蘇府的那些小妾,都是良家子,都是被太守和他的手下搶來的……”
謝松照的瞌睡盡數回去了,微微眯眼看著蘇夫人,似乎在思量這話。
蘇夫人也不再說話,彷彿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
謝松照笑道:“夫人,你最近怎麼了?怎麼感覺你沒睡好,可要我差人送你回去?”
蘇夫人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聲音突然拔高,“謝松照!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嗎?”
謝松照平靜的道:“聽到了,但本候覺得,怕是夫人失心瘋了,這話如何能亂說?蘇府的妾室如此多,可一個郡都沒有一戶人家報官,這…怎麼解釋?”
蘇夫人將手裡的杯盞衝顧明朝臉上扔上去,“胡說!我沒有失心瘋!你們這些狗官,都是官官相護!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他們為什麼不報官,你是說為什麼?”
歸鴻刀出鞘,將茶盞四平八穩的接住,謝松照道:“夫人,凡事都要證據,你這紅口白牙的,這叫我怎麼辦?怎麼說?”
蘇夫人微微平靜下來,“我有證據,你們要救她們。”
謝松照道:“夫人,證據也不是空口白牙的話,你沒有可以佐證他強搶良家婦女的事,那麼這件事反而是你們受罪,他本就是你的夫,你說,這怎麼辦?”
蘇夫人抓著膝上的衣裳,“我……我回去找,他們不能被放任自流,這樣以後這裡的百姓怎麼辦?”
謝松照的眼神沒有一刻放開過她的表情,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來。
蘇府。
“大人,咱們得先吧二小姐嫁過去了,桂陽郡裡面有個藏得很深的暗線,咱們得去揪出來,但這勢必會鬧得滿城風雨,謝松照是燕都來的,如果不稱早把他拖上來,那之後……萬一跟燕都那邊說了,咱們這邊就真的是措手不及了。”
蘇南琛皺眉低頭思考鄭無事的法子,這個方法,在目前看來,這是最能前後兼顧的法子了。
吳青道:“大人,反正婚期將近,咱們不如就趁現在,您看如何?”
蘇南琛一聽就忍不住對皺眉,鄭無事道:“吳大人。咱們是趕時間,不是缺錢,之前訂下的這時間本來就趕,現在再改……寒酸得很。”
蘇南琛頷首道:“正是如此。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本官還等得起。”
“蘇大人!這可是吳濤?”顧明朝的聲音隨著穿堂風進來,叫眾人牙齒打了個顫顫,蘇南琛被上次的頭顱給嚇到了,現在聽到顧明朝的聲音就往地上看,不負他望,就是一顆血淋淋的頭。
吳青先伏案嘔吐,鄭無事也皺眉往旁邊挪,蘇南琛定睛一看,正是吳青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