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本宮也該將娶正妻這事提上日程了,還要勞煩您替我看看。”
望江南。
顧明朝指著輿圖道:“南國一直窺伺著燕都,有機可趁絕不會放過,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南國皇帝派人出來。你能辦到,對吧。”
向玉衣冠整齊,面上脂粉糊了一層,自己都覺得臉皮厚了,聽到顧明朝的話,驚訝不已:“燕都一切節奏都被打亂了,你還要招惹南國進來?!”
顧明朝道:“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你不做,你信不信你的主子……”
“我做。”向玉截斷話,“但是你得讓我傳點有用的訊息吧。”
顧明朝捏著扇子笑道:“那是自然,真訊息就傳……君平懷孕了。”
向玉拿著筆難以下筆,道:“顧明朝,你到底要做什麼?”
顧明朝敲著桌沿道:“向玉,君平是南國花了大心血培養出來的,你說這個訊息傳回去,安陽那邊會作何反應??”
向玉道:“其他的不知道,反正懷疑會佔據上風。徵西侯的喪禮他們想方設法都會來,你要拿她這個孩子做局?你到底在想什麼?”
顧明朝意味不明地說:“我要成全他們。”
東宮。
竇思源看不進去彙報摺子,太子將茶推過來道:“蒼月在憂慮什麼?”
顧明朝道:“殿下,這一切從表面看,都是燕都亂成一鍋粥了,但外面誰知道一切是有條不紊的?蒼月憂慮的,我知道。”
竇思源看著他,道:“我覺得謝伯伯的死太蹊蹺了!難道你們都不這樣認為嗎?”
太子望著窗外的樹蔭,低聲道:“不蹊蹺。”
顧明朝道:“蒼月,這就像是打仗,前面的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該入甕了。這就是個局,謝侯爺知道,但他還是進去了,所以殷閣老出山了。”
竇思源抓耳撓腮道:“那退之怎麼辦?他該多傷心?”
一路走到現在,太子差的就是名正言順代天子行事,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謝衡平靜的入局,換來太子控制朝局,但這離朝臣所想的大週中興還差了,差點遠!所以殷別塵出山了,他們點燃了一把火,從趙懷瑾開始,到大周迎來中興結束。
也許棋子不只效忠一人,但這一次他或者她能為大週中興做出貢獻,那他們就是盟友。
甘泉宮。
蕭瑟舉著摺子道:“陛下,你瞧,大臣們都在歌功頌德呢!陛下位比漢武指日可待!”
承德帝摸著蕭瑟的手道:“朕老了嗎?”
蕭瑟被這驟然轉變的問題給問愣了一下,回過神馬上堆起笑臉道:“陛下正值鼎盛,哪裡就老了?那個胡說的?拔了他的舌頭!”
承德帝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眼角的紋路逐漸清晰,鬢邊也有了絲絲白髮,算來四十年如一夢,他也老了。
承德帝輕輕開口道:“謝衡死了,朕也老了。雖然他平日裡跟朕很不對付,但是他都死了,哀榮朕還是給夠了。這樣……算得上是招攬人心嗎?”
蕭瑟立馬接話道:“陛下,您這般厚待他,其他將士一定會感受到陛下的仁心,為陛下驅使!”
承德帝看著銅鏡不說話,他突然道:“朕要去正陽宮看看她。”
蕭瑟低頭送他走,思忖著,這承德帝拎不清啊,這皇后之前怎麼對他的?他還能撲上去,幸好還在觀望沒跟皇后對著幹。
琴羽看著承德帝在門檻外轉來轉去,不時望一下里面,忙過去道:“陛下,您這是要見皇后娘娘?”
承德帝揪著衣袖道:“她……現在如何了?”
琴羽一愣,急忙低頭,緩聲道:“娘娘正倚著窗子曬太陽呢。剛剛知曉徵西侯薨逝了,召了胡院首來瞧,說是……”
“是什麼?你說啊!”承德帝伸著脖子看,可惜屏風擋的徹底,什麼也看不到。
琴羽搖頭道:“沒事的,就是驚聞噩耗,怒氣攻心罷了。婢子已經取了藥來,只待煎了呈給娘娘。”
“琴羽,你在跟誰說話?”皇后突然問,聲音有氣無力的。
承德帝連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