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岫:“娘娘說,宮裡有她,誰都翻不了天去。”
謝松照摸著青竹扇子道:“多留意楚王妃,她……”
遠岫出去後,顧明朝道:“前日老皇帝還讓我找你這府裡有沒有罪證,要在他大壽時呈貢……唉,為難我了。”
謝松照嗤笑:“別的沒有,就是竹子多。”
顧明朝指著窗外的禿頭竹枝道:“是禿頭的竹子多。”
一株好端端的竹子,尚未長大就被薅禿了。燕都里人盡皆知,送謝世子不用費心,一株湘妃竹就可以了。
謝松照指著輿圖說:“楚王封號楚,封地卻在西川十四州的永安。他永遠都去不了了。”
“風雨欲來。”
“對,明日赴宴記得在裡面穿層軟甲。”
顧明朝驚道:“明日是皇帝老兒的壽辰啊!”
謝松照白了他一眼:“隨你。”
謝松照終於不穿綠色的袍子了,顧明朝和遠岫給他找了半天終於翻到了一件藍采和的袍子,帶著他愛不釋手的青竹扇子到了宮門口。
“松照終於捨得換下你天水碧的袍子了。”孟寄詞打趣他。
謝松照拱手:“慚愧慚愧,不及孟郎風流。”
孟寄詞攬著他肩膀問:“謝兄,你給我透個底,你這婚事怎的樁樁都不行,你自己做的?”
謝松照非常冤枉,頭疼道:“要不把你妹子嫁給我。”
孟寄詞臉上顏色萬千變化,謝松照道:“捨不得?那就……”
“她前日裡剛許了人家。”
謝松照更頭疼了:“嘖……”
“乾跡,松照。你倆聊什麼,聊得這麼……淒涼?對,沒錯,就是淒涼。”竇思源下了馬車直衝他兩來。
兩人衝他齊齊搖頭嘆氣。
承德帝六年,燕都眾人都揣測他們三個會不會有東風壓西風的勾心鬥角,結果卻是三個醉鬼在望江南對著竹子說要竹園三結義的訊息。
又想會不會有什麼同時看上了一個姑娘的戲碼,結果謝世子看上哪個那個就心有所屬,孟中丞罵人的本事讓夫人們不敢嫁女兒給他,竇右卿的風流韻事連話本子都寫不過來……
眾人徹底歇了心思。
太和殿。
酒過三巡,觥籌交錯,樂舞不斷。
謝松照支稜著腦袋佯醉,江寧突然道:“松照,你看那中間的舞女像不像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