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螢叩首,「是,妾謝殿下隆恩。」
祁疏螢看著他拂袖而去,不禁感嘆,難怪你如此信任謝松照,事必躬親,誰能做到他那個地步呢
?
江左謝府。
「侯爺,夜探王府?這不行吧。」歸鴻看著桌上的地形圖有些頭大,「侯爺,我是侍衛,不是劍客啊。」
謝松照抬起頭來,「你怎麼知道我就是要夜闖王府了?我就看看他的地形圖,方便以後行事罷了。」
歸鴻訕笑道:「這樣啊……那侯爺你不親自登門嗎?」
謝松照抱著湯婆子向後仰,「不。他們既然選在這個時候相燕都遞摺子,那……你去查一下,是他們在皇后薨逝之前遞的摺子,還是之後。」
歸鴻應聲出去,謝松照看著地形圖,半闔的眸子裡爬上來冷意。
王家表面維持了數十年的祥和卻在這一夜突然被撕碎——
「這就是恥辱!她必須死,世上只能有一個王書柳!」王家當家夫人衛鴻嬌將茶几拍得震天響。
王澤長指著她鼻子罵,「當初說了,她先取就讓她叫那個名字!結果你非要叫書柳,她無父無母,鄧家勢必不會讓步,讓她改這個名字!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衛鴻嬌嗓音尖銳,扎得人耳朵疼,「為了王家的榮耀,我已經讓步了,若是再出一個兩姐妹共侍一夫的局面,那書柳她還怎麼活?!」
王澤長氣勢洶洶,「怎麼死,你要做什麼?找個人去殺了她嗎?我們殺了她父母和姐姐,現在一個孤女,你還要趕盡殺絕?!」
衛鴻嬌冷笑,「怎麼,現在後悔了?你拜再多佛,給他們供再多香都沒有用。他們半分不受!殺了又能如何?你們也是愚蠢的居然還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她不過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野草罷了。」
王澤長抓著手邊的茶盞扔出去,剛好砸在門框上,粉身碎骨,「你真是執迷不悟!我問你,你安插在宮裡的人手,現在還有幾個能用的?他們能頂什麼用?祁疏螢快把宮裡管成鐵桶了!」
衛鴻嬌抓著桌沿,「無論如何,她必須死。不然我的女兒要揹負多少罵名?!」
王澤長嘆氣,「我都說了!辦不到!根本不可能!本來我們就離得遠!現在她又封死了宮門,你說怎麼辦得到?」
衛鴻嬌拍桌,「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讓書心家進去?」
王長澤起身,猛踹了下桌腿,「鄧家怕他們那個小女兒在宮裡受委屈,所以當初才會登門說要兩人一起嫁,你動了她,就等於鄧家的人!」
「鄧家你還怕嗎?!」衛鴻嬌站起來罵他了,「孬種!我怎麼就嫁了你這個廢物!殺了人還想要佛渡你,真是痴心妄想!」
「他孃的!我們說的是一個東西嗎?弄到底要說什麼?!」王澤東不耐煩的把整套茶具都砸了。
「我怎麼樣?我能怎麼樣?!我就是不該嫁給你!」衛鴻嬌吵架吵著吵著就開始撒潑。
「庶女果然就這個德行!」王澤長把椅子踹翻在地,轉身就走,獨留衛鴻嬌一人在堂中哭泣。
「娘。」王書心輕輕的給她擦眼淚,「娘,一個名字罷了,我退一步又有何妨?」
衛鴻嬌像是被踩到了痛處,「不可能!你是嫡女!你怎麼能讓!你是宗主嫡女!她只是……」
「娘!」王書心打斷她的話,「娘,這個名字於我而言,並不重要,我以後,無論人前人後,都叫王書心!」
「不行!」衛鴻嬌在這一件事上近乎瘋狂的執著,「不能改!她死了,你就是唯一的書柳!」
王書心卻不理會她,「娘,我一直對外都說自己叫書心。」
衛鴻嬌抬手就是一耳光,王書心微微愣了一下,把頭轉回來,「娘,王家鳳氣鳳女的舉動,已經讓太子不滿了,他現在可謂是勢如破竹,我們如果只想著嫡庶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