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申姜笑了笑,「顧公子,君恩難承。」
顧明朝心下頓時明瞭,「那夫人還有一個人可以選的。」
華申姜隱隱有些不耐煩了,「何人?」
「謝松照,他已二十有三了,卻並無妻室,在朝中威望頗重,而且,我完全聽命於他,夫人選他,不是一舉兩得嗎?」
華申姜有些心動,可謝松照是江左謝氏的人,便是她嫡親的女兒嫁過去……都怕降不住,這個旁枝……
顧明朝不容拒絕的喚尤達進來,「尤達,請華夫人去見侯爺。」
華申姜只能倉促收走方才給顧明朝的紙,面色不虞的往外走。顧明朝也起身從後門繞去了謝松照的房間。
謝松照躺在床上盯著房梁,旁邊坐著竇思源一驚一乍的下棋,睡是不睡著的,醒著也不讓他看棋,只能乾瞪眼。
「侯爺,竇大人,公子打發了范陽盧氏的當家夫人華申姜過來。」歸鴻推開一道縫,擠了半邊臉進來。
謝松照眼睛一亮,「請。」
竇思源轉身給背後他墊了個楠枕,嘟噥道:「整什麼么蛾子。」
謝松照輕聲道:「他知道我悶,打發來我解解悶的。」
竇思源咂舌,「你們師徒二人真是……」
「謝侯爺。」華申姜語調平和的頷首。
謝松照將褥子往上拉了拉,「華夫人客氣,不知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華申姜循序前進的問,「我聽聞侯爺有一愛徒,名為明朝,年近弱冠,尚未婚配,范陽盧氏有一女,與您愛徒甚為般配。」
謝松照和竇思源同時一愣,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謝松照為難的摸了下筆尖,「華夫人可曾與明朝商量過?」
華申姜道:「顧公子說,婚姻大事,要您替他裁決。」
謝松照指尖向上,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他對這樁婚事可有何表示?」
華申姜看出了謝松照隨顧明朝心思的想法,「公子說,聽您的話。」
屏風後的顧明朝靠著柱子冷笑。
謝松照咳了下,「嗯……這事……代我喚他來問問,明日再給華夫人個準話。若是明朝願意,我便為他下聘,倘若他並無此意,那謝某便替他向華夫人賠罪。」
華申姜恰到好處的笑了下,「那便有勞侯爺了。」
謝松照頷首。
竇思源放下平靜的偽裝,呱呱亂叫,「這是什麼意思?小明朝這是有意?但不好意思跟你說?」
謝松照拍開他的手,「胡說八道,他當是初遇這種事,害羞罷了。」
竇思源瞪圓了眼睛,「他……他害羞?松照,你……」
謝松照把手縮回被窩,「我擔心一點,盧氏會隨便拿個女兒來搪塞他。」
竇思源冷笑,「怕什麼,合作沒有誠意,那山高路遠,出點什麼意外,他們也是鞭長莫及。」
謝松照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你少教他這些,他要做個光風霽月的君子,可不能被你帶偏了。」
竇思源冤枉的捶床,「你說什麼呢,你那徒弟……」
「竇大人。」顧明朝及時出來剎住他的話頭,「我來照顧松照,竇大人去休息吧。」
竇思源囫圇把話嚥下去,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顧明朝上前溫柔的給他掖被子,「侯府的錢都是我在管,你哪來的錢替我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