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醫是他們這幫活力過盛的大學生給高源起的外號,在刻板印象裡,他們以為高源是那種傲天傲地,走路都得永遠仰望天空,膝蓋都不捨得彎曲的一代狂人,他們哪知道真人竟然比農民伯伯還樸實。
旁邊的一個男學生突然懊惱拍手,他道:“一個儒醫王洪生,一個狂醫高源,這兩個死對頭剛才面對面都沒有互相認出來,要是早點說名字,那剛才可就熱鬧了,他們會不會當場就掐起來?”
旁邊女學生指了指何方:“你問這個大傻子咯,非把人家當成來找孩子的農民大爺,也不問清楚。”
何方頓時啞口無言,甚至鬱悶地想吐血。
另外一人道:“如果真掐起來,我覺得還是王教授有勝算。人家王教授才是正經八百的大專家,那資歷,那頭銜,那成堆的學術論文,連李主任都得貼身陪同。高源還是差了一點,一個人孤零零來報道,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差點被這個大傻子給攔了。哎,人家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醫生,也就這麼一本著作,都沒有我們的人去接他來報道。”
何方被他們說的想拿頭撞牆了,這都是什麼事情呀!
“高老,高老。鄧老,鄧老好。”突然,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何方趕緊停下拿頭撞牆的衝動,回頭看去,也立刻站直了。
正面走來的是高華信,陪同他的是鄧老。鄧老是他們大學的終身教授和博士生導師,也是嶺南醫派的領軍人物。
剛才陪同的王洪生的是李主任,現在陪同高華信的是鄧老。從接待規格上也能看的出來,剛才那個最多算半神,現在這位才是頂天的真神,連鄧老都要親自去迎接。
高華信笑眯眯地向他們問好:“你們好,小同志們。”
又聽到了“小同志”這個稱呼,何方不由回頭看了一眼高源離去的方向,剛才他也被高源這樣稱呼了。
高華信簽了報到冊之後,拿了禮品袋,他問:“鄧老,高源大夫你確定已經邀請過了吧?”
鄧老回答:“放心,他的邀請函是我親自寫的。就是不知道他到沒到,他沒有手機也沒有傳呼機,只有固定電話,一出門我就聯絡不上他了。”
高華信點點頭。
報到處幾個學生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再次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鄧老對何方道:“小何啊,高源大夫要是來報道了,你千萬留他一下,我就在樓上,你叫我一下,我下樓來迎接他。”
何方聽呆住了。
其他人也懵了,好傢伙,合著高源大夫不是孤零零報道的待遇。竟然尼瑪是跟高華信這尊真神一樣的待遇,也是鄧老親自迎接!
誰料,高華信又插了一句嘴:“哦,麻煩也通知我一下,我也下樓來迎他。”
何方一拍手,好嘛,還不只是真神待遇,連真神自己也得下樓迎接!
這尼瑪是什麼神仙!
“沒聽懂嗎?”見對方不回答,高華信又問了一句。
“聽懂了!”旁邊學生幫著回答一句,然後順手把何方那本被高源簽過名的書給拿走了。
“孫賊,你幹嘛!”何方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