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怎麼又成了黑社會的了,他明明是受了戒的,頭頂幾個香印,還有他持牌講法,還有他的清規戒律。。。。。。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些人怎麼這樣背後說人呢。我感覺著自己有些煩亂,抽血的手可能是動彈了,嚇得有人在叫,“快,注意,小羅的手在動,管子,輸血的管子,不然程書記的管子就。。。。。。”
“這些人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竟然立馬想到了後果!”夢玲回頭看,怨氣著,“不是沒事嗎,小微只是動了一下,有這麼誇張嗎?”
“夢玲,告訴我,你要說真話!”說真的,我仍是有些心虛,覺得陳公明這一事,無事不會起風,“陳公明是不是真的有些見不得人的事,這些年,你和他打的交道比我還多,或許比我還了解他。”
“小微,沒事的。”夢玲搖著頭,“公明的事,一時說不清楚,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我只得忍聲,嘆了口氣,心想無需再問了,現在這個情況,夢玲肯定不會說。只是想到陳公明,他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從東方山見他,刻意躲避我,到夢玲屢次被抓後出面,再到他陪同郝書記出現,這一路走來,好象很正常,好象他與任何人親密而友好。特別是他和郝書記,看似親父子,私下裡卻又如此深仇大恨般的,真的讓人難以置信。
我將頭偏向一邊,是我突然看到對面床上的人,好象我與他沒有什麼關係,而我此時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同時好象我和他有著某種關係,卻又無從言起的空白。這種無了結果的現實,真的讓人心傷。
為什麼呢,對面的人都如此的隱匿,和陳公明一樣,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有著積怨的仇恨,還有形似父子關係的隔閡。我如何去相信他們,該相信哪一個呢?
算了,等這次血輸完了,我還是不打擾他的好。真的好累,任何人都不想打擾。我想到自己走到這一步了,感覺著到頭來受傷的總是自己,他們每個人都將自己當成一個救世主一樣,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
“小微,你不要擔心!”夢玲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她放下手中的手機,“我們這次來香港,其實有一些事,可能沒有告訴你,但這事你不知道也好。”她停了停,接著說,“其實,小微,我們終究是姐妹一場,我不能欺騙你,其實,我們都有事。。。。。。”
夢玲欲言又止,她望著我,“你不要太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望著她,突然覺得夢玲有些奇怪,但不知從何言起,感覺著她怪怪的。
“我不知道怎麼說,小微,有時,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改變了許多,包括說真心話,對你,對身邊的人!”
“你怎麼啦?”我覺得夢玲有事瞞著我,她支支吾吾的。
“小微,唉!”她嘆著氣。“小微,你太善良了!”
我看到她眼睛處眨著眼淚。
“夢玲!”我叫,我沒想到夢玲會這樣,雖然此時那些人都已離去,可她不至於在這裡落淚,何況是在我的病床邊,難道她也有難言之癮?她有什麼心思?她不是說結婚了嗎?
“小微。。。。。。”夢玲又是嘆了口氣,“其實公明這次來香港,我們知道的,事先就知道!”
我點頭,因為之前夢玲的態度就告訴我,她肯定知道陳公明來港的目的,特別是她要我儘快從維多利亞酒店出來的提示,讓我感覺著她對我隱瞞了什麼。即便她不說出來,我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夢玲點點頭,“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兄妹欠公明的太多了,在黃石,每次犯事了,都是他出面的。其實珍環,還有我哥,大家都覺得對不住公明一樣,思想著如何去報答他,都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心態!”
我點頭,示意她接著說,但她停了半晌,望著我,沒有接著說。
“所以,這次來製造這起車禍,你們也有份!”我盯著她的眼睛,真的後悔說出這樣的話,好象這話一說出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好象有要破裂的危機,但這話又不得不說,因為話不說意不清。
夢玲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態。她咬了一下下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半晌才說,“所以我哥很後悔,他覺得沒臉來見你,他已回去了!”
“我不會怪哪一個,包括你!”我說,“任何人與我無關,我只是一個沒有家沒有親人的人,你們要幹什麼,要殺哪一個,我沒看見!”
“小微!”夢玲突然大聲一叫,真的嚇了我一跳。沒想到她會如此的發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