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的時間裡,雙方偶有走動,當然大多都是紀源來到福源江的水府中。
畢竟雖然自身為野神,但名義上還是屬於對方的下屬,誰讓其掌握了臨福河的權柄?
不過因為當年之事,令得紀源心中
多有猜疑,因而以往皆是以分身前來。
「正神五百年壽誕,豈可再以分身來此?」
他微笑著說道。
再過數日時間,便是福源江正神的壽誕,也是其成就正神五百年之日。
對山水神祇而言,此前種種皆為過往,一切當以成神之日開始算起。
而福源江正神成神至如今,已然是將要五百年整。
「走吧,隨我入府。」
他緩緩說道。
其話音落下的同時,兩者面前的虛空驟然一陣扭曲,隨即便是出現了一副水府的光景。
他們踏入扭曲的虛空中,轉瞬便來到了江底的水府內,身後的異像緩緩散去,四周是正在忙碌的水中精怪。
神位終究是有限的,每一個都有對應的神柄,縱然是福源江正神,其水府中也不可能全是神祇。
一些服侍日常,打理水府的婢女侍從等等,皆為江中成了精的水族,或是被點化了靈智的精靈等等。
當然也有一些,枉死在江中的尋常百姓,因執念太深或是種種原因,最後留存於是進入到了水府之中。
目光掃過四周,隨後紀源便是發現,自己竟是來到了水府的後院之中。
以往數年來,雖然也曾多次遣出分身拜訪,不過卻都是在水府的前院,從未踏足過其他地方。
「只是一道分身,可沒有資格進入此地。」
福源江正神開口。
縱然他與玄天一脈的祖師,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也不可能任由其後輩弟子,以一道分身進入自己的生活居所。
能夠允許其進入水府的前院,便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了,換做其他存在,就連大門也是進不來的。
「正神厚待,令小神誠惶誠恐。」
紀源隨著對方走入一處庭院,斟酌片刻便開口問道:「不知正神為何……」
他話說一半,卻見對方已是轉過身來,正面帶笑意的看著自己。
「你是想知道,為何我非要對你如此優待?」
福源江正神目光落下,像是能夠看穿人心一半。
聞言,紀源笑了笑,沒有繼續開口,靜等對方的回覆。
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是他已經看了出來,對方此刻竟是以真身出面。
一位江水正神,一郡之地內位格最高的水神,以真身到岸邊迎接一個不過三境的晚輩?
若說著其中沒有什麼特殊的用意,恐怕任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如今帝位空懸,山河變動,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捲入到其中。」
福源江正神緩緩度步,語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縱然是大能者,亦是無法獨善其身。」
為了一個帝位,各方勢力相互博弈,目前雖說還未有什麼大動靜,可任誰都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刻,必將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大能者高立雲端之上,卻也一樣會被打落凡塵,難以保全數百上千年修煉出來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