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門派的仇怨,早已是深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雙方相遇之後,自然是無可避免的展開了廝殺,而李不為和周憐櫻兩人,也不得不幫助趙遠松等人對敵。
而在一番廝殺之後,一群人也不由被打散了,她便只得是跟著李不為,在地下道場中漫無目的地遊蕩起來。
或許是因為紀源,也可能是李不為念著點情誼,這一路上儘管遭遇了不少修士,甚至幾度遇上了危險,此人都沒有周憐櫻拋下。
甚至在這幾個月的過程中,兩人還一同探索了幾座洞府,收穫也著實不算少。
她手中可以斬開法力的短劍,便是從其中一座洞府內得到,是一件品相極為不錯的法器,本身材質便已不是凡物,更是蘊含著五重後天禁制。
「不過在半個月前,我們還是遇到了一夥魔道修士,好不容易方才逃了出來,只是在被追擊的途中走散了。」
周憐櫻嘆了一聲,她也是在與李不為走散之後,方才遇到的這四名山澤野修,被迫加入到了對方的隊伍中。
聞言,紀源心裡也是有些感慨,這兩人的經歷也是十分曲折,一路上都是有驚無險,不管是望月門的弟子,還是遭遇的魔道修士,以及幾座洞府的探索。
雖然都遇到了極大的危險,可兩人卻並未受到什麼傷害,只不過是消耗了些身上的儲備而已,反倒還收穫了不少的東西。
「為何不返回門派?」
他收起心中的感慨,目光微微一凝的看著面前的人。
周憐櫻眼中頓時浮現無奈之色,每當她升起返回門派的念頭,甚至李不為也打算送她一程時,兩人便總會遇到一些意外。
不是被迫闖進某處洞府、遺蹟中,便是會遭遇到圖謀不軌的修士,弄得他們僅僅只能在方圓數百里內打轉。
此話一出,紀源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雙眸之中更是閃過一抹抹異彩。
他先前便感覺到,其與周憐櫻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東西,此時聽了地方所言後,更是感覺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影響著兩人。
只是當他每次感覺,即將要抓到什麼的時候
,卻又好像有一片迷霧遮擋在面前,使之看不透、望不穿。
「先離開這裡吧。」
紀源嘆了一聲,便打算帶著周憐櫻離開。
雖然先前交手的時間短暫,他很快便擊殺了四名修士,但總歸還是造成了不小的波動,難保四周不會有什麼修士注意到。
在這種環境下的所謂機緣,可不僅僅只是前任的遺留,以及天地間生長、孕育的靈物,還有其他修士積累一生的身家。
總有一群修士,探索洞府、遺蹟只是順帶,但凡感受到一絲半點的波動,便會以追快的速度趕去,以斬殺其他修士來豐厚自己的腰包。
然而紀源剛走出數步,便不由聽了下來,面帶疑惑的轉身看去,隨後便見到對方站在原地不動。
「這個……你先收起來……」
周憐櫻低聲嘟囔了一句,眼神顯得有些飄忽。
女子心細,她自然是注意到了,最開始時對方面上的不悅,也能才想到是因為什麼。
或許那四人對她而言,都是不懷好意的惡人,但卻與紀源並無任何關係,也無半點的仇怨,而儘管修士之間,本就是相互爭鬥廝殺的。
但任誰無端出手擊殺陌生人,心中都不可能會感到舒服。
見此一幕,紀源稍顯沉默,良久之後方才微微搖了搖頭,將對方手中捧著的財物,收到了翡翠扳指之中。
其實東西也不是很多,幾張不入品的符籙,兩三瓶恢復法力、傷勢的丹藥,以及一些散碎銀子和麵額較小的銀票而已。
只是按照紀源的性格,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若非生死之間的大事,否則決然不可能將其放過。
他之所以沒有拿,其實還是心中憋著股火氣,雖然不大可總歸還是會感覺有些不舒服,一直讓對方捧著沒有拿,也是自己的一點小脾氣。
而周憐櫻顯然也是心中明白,方才站在原地沒有動,希望對方能夠將其收起來。
此時見狀,她頓時便露出微笑,知道面前的少年一旦收起了東西,儘管心中還會有些不快,但眼前這個事情終歸是算過去了。
「你這聰明勁要是用在別處,也不至於會被人脅迫。」
紀源沒好氣的說道,同時轉身向著遠處走去。
聞言,周憐櫻沒有反駁什麼,樂呵呵的笑著跟在了其身後。
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間便越走越近,幾乎就要貼在了一起,而在他們的身上,似乎有一根紅色的粗線,悄然的纏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