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紀源剛斬殺了四名敵手,雖然也因此身負重傷,卻依舊是令對方深感忌憚,最終沒有選擇趁機出手。
因為那個時候,楊千鶴便懷疑這個少年道士,恐怕還隱藏了致命的底牌,若是自己強行出手的話,雖然也有把握將其斬殺,但自己也難免會身受重傷。
而在魔道之中,他的那些同門師兄弟,乃至是自個兒的師父,可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茬,沒準備會趁此機會除掉他,既奪了機緣,還可得到一筆懸賞。
所以那時他選擇了退走,而現在見到對方,施展出了不一樣的手段,便明白當時自己的
選擇沒有錯,若是出手的話很可能便會福禍難料。
是的,儘管此時的紀源,已經暫時失去了出手的能力,但楊千鶴還是將其,當做了場中威脅最大的人之一。
至於另外一人……
他心念一動,驟然轉身望去,一抹劍光在其瞳孔之中極速放大。
「去!」
楊千鶴輕吐一字,其身旁的兩條血色巨蟒,當即便一左一右掠出。
兩條巨蟒剛掠出兩三丈,便忽然相互交錯在一起,而後身上光芒大盛,似是化作了另一種形態。
只是還沒等眾人看清,那一抹劍光便已經是飛掠而至,剎那迸發出彷彿能撕裂天地的鋒芒之意。
咔!!!
然而就在下一刻,有脆響聲傳到眾人的耳中。
隨著一股法力驟然崩潰,一柄斷成兩截的飛劍驟然墜地,劍身尚還有著道道劍氣流轉。
而兩條血色的巨蟒,此時已化作一把血紅色的剪子,莫約有著巴掌大小,在空中一陣盤旋之後,便若如了楊千鶴的手中。
他目光望去,見到那名中年男子臉色蒼白,嘴唇與胸前衣襟滿是血跡,便忽然大笑了起來。
如今在他心中的兩個最有威脅的人已然去其之一!
「敢毀我夫君飛劍……找死!」
那名中年女子眉頭一挑,眼中厲色當即迸發。
她雙手揮出道道殘影,一張張符籙激射而出,竟是頗有種鋪天蓋地之感。
不過與紀源的符籙有所不同,這名中年女子的符籙,所化之術皆為木屬,蓬勃生機中蘊含著凌冽的殺氣。
也難怪她如此動容,劍修一身神通近乎全在飛劍上,更何況本命飛劍與自身大道交修,一旦飛劍被毀,最少也要掉一兩個小境界。
甚至此生若不能重鑄飛劍,恐怕也是將無望大道,能否保留住剩下的修為都不好說,更別提今後更近一步了。
「竟然是個符修!」
楊千鶴喃喃自語了一聲,神情看著似乎頗有些意外。
修行四道,幾乎所有修士或多或少,都會選擇涉及些許,有些甚至會專精其中一道,但以此為大道根基的,終究還是極少之數。
不過一般而言,真正修煉有所小成的符道,論殺力亦是在尋常修士之上,手段更是數不勝數,較之純粹武夫,乃至是兵家、劍修等,論難纏程度也是不遑多讓。
當下,楊千鶴目光略顯凝重,縱然是自持修為,此刻卻也不敢大意,身上頓時便有魔氣翻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