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劍光落下的瞬息,城隍那三丈多高的金身,怦然被砸進身後的大殿之中,整座神殿驟然倒塌,幾個彈指便化作了一片廢墟。
那層層磚瓦之中,本該璀璨奪目的金光瞬息黯淡,甚至就連城隍廟的上空,那一層層濃厚的香火雲靄,都在這一刻逐漸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當趙遠鬆緩緩走向倒塌的大殿,一名名神官自左右偏殿中現身,或是手持厚厚的書籍,或是手握刻著花鳥的毛筆,亦有持著利劍、長槍,身披重甲的武將。
見此一幕,趙遠松深吸了一口氣,任由體內法力在經脈中奔騰,一身劍氣逐漸變得凝練起來。
……
“若是沒有後手,難不成等聖人文章散去之後,你們便要在此地等死不成?!”
紀源一臉凝重的望著面前的老人,一對眉目已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縱橫方圓數百里黑白兩道的趙家,其最後的手段,竟然只剩下了一棟臨摹了儒家聖人文章的木樓。
哪怕不說珍貴異常的神兵利器,以及價值無算的強大法器,怎麼也該有幾張連武夫都可使用的入品符籙吧?
聞言,趙老爺子滿臉的苦澀,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年來,為了維持趙家的地位,不知道散出去了多少的錢財。”
他告訴紀源,趙家的確很富有,卻也僅限金銀之物,但凡修士能夠用上的,幾乎都被拿去郡城之中打點關係,家中所剩著實不多。
趙老爺子甚至明言,家中寶庫裡還有大量黃金白銀,甚至是諸多古董文玩,以及市面上難見的珠寶首飾。
可這些東西,卻對眼下的趙家之禍,完全起不到半點的作用。
而在冷靜下來後,紀源也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作為一家三派之首,叱吒方圓數百里黑白兩道的勢力,朝廷顯然是不可能讓其擁有,太多超出掌控範圍的重器。
而趙家又尚未有,可以無視朝廷在地方勢力的底氣,因而除了常規的儲備之外,多的是一點都不敢留下,還必須每年都花費驚人代價,在郡城中打點人脈關係。
“如此一來的話,等樓體上的聖人文章消散,我們便只能是依靠自己了。”
江河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道士,隨即便低聲說道。
若是沒有其他的手段或底牌,此時的趙家的確已經幫不上任何忙,甚至還需要他們去分心護持。
雖然趙家還剩十幾名武夫,外加幾名境界不低的家僕,以及武力足以排進方圓數百里前三的趙老爺子。
可這些人一個個不是身受重傷,便是已經嚴重透支體內的力量,別說是對付一個二境邪物,就算是幾個武藝不精的青壯漢子,恐怕費點力氣都能圍殺他們。
“若是如此,我們最好在聖人文章消散前,便想辦法解決了外面的邪物。”
許七七一臉沉吟的說道。
要是聖人文章還在,自然可庇護木樓內的趙家眾人,也無需他們分心去進行護持,可集中精力對付那尊作祟的邪物。
不過好在對方雖有二境修為,但其跟腳卻是陰祟邪物,只要應對之法得當,倒也不是不能與之一戰。
若是換了一個跟腳,恐怕此時的他們,也就不會想著竭力一戰,而是該思索如何逃離此地了。
“紀道長若是決定出手斬殺邪物,可否將老夫的幼子救出?”
趙老爺子聽聞三人的打算,當即便神色激動的看來。
他顫顫巍巍的伸手,用力的握住了紀源的手腕,隨後老淚縱橫道:“我那幼子月白,已被邪物掠去兩日了,至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