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過去嗎?”
江河出言問道。
聞言,紀源輕輕搖了搖頭,去是肯定要去的,但卻不能傻乎乎的一頭撞過去,誰知道前方是否有危機潛藏。
萬一那邪祟故意佈下陷阱,就等著有人一頭鑽進去的話,那可就後果難料了。
稍一沉吟之後,紀源眼中精光一閃,忽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兩人:“你們喜歡玩火嗎?”
許七七與江河相視一眼,半響沒明白他為何會忽然這麼問,直到看著對方從袖袍中,掏出了一大把火屬符籙之後,心中才浮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片刻之後,趙家大宅的前院火光大盛,熊熊烈火幾乎吞沒了整個前院,那火勢蔓延至一片,遠遠看去便如同一條火龍般。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盤踞在此地的邪物,一股股陰風邪氣快速匯聚,於宅邸的上空不斷盤旋。
而在陰風出現的同時,三道身影藉助火勢的遮掩,悄然的迅速向著七層木樓靠近。
關於天空中盤旋的邪風,紀源幾人自然是有所感應,只是卻暫時不想與其照面,畢竟就偌大的一個趙家,都淪落到了如今的這種情況,就憑他們三人冒然上前,恐怕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世事往往不盡如意,三人雖不想過早的與對方接觸,但宅邸上空盤旋的邪風,卻很快的就發現了他們。
只見漫天陰風邪氣呼嘯而來,捲起無數塵土與落葉,瞬息便遮擋住了三人的視線,在他們的身旁不斷迴繞。
見此一幕,紀源當即冷哼一聲,手中早已備好的符籙,盡數揮撒向四周,隨著精氣點燃符膽,這一張張符籙頓時釋放出明亮的光芒。
瞬息之間,九張符籙便化作道道火舌,轉眼便撲進邪風之中。
所謂風漲火勢、火借風勢,不過兩三個彈指,幾道火舌便融入邪風之中,化作熊熊烈焰將三人籠罩在當中。
只是還不等邪風收攏,一聲慘叫便憑空響起,旋即便見到一股股充沛的陽氣,自烈焰之中噴湧而出。
如烈日般的陽氣,正好是一切陰邪鬼物的剋星,尋常陰魂邪祟觸之便如置身油鍋內,若是時間久了,更是會直接灰飛煙滅。
那股邪風有恃無恐的吞噬烈焰,卻沒想到其中竟蘊含如此濃郁的陽氣,正好應了那句話——是在引火自焚!
“走!”
紀源低喝一聲,沒有去理會在陽火中慘叫哀嚎的邪物,領著身後兩人便向前飛奔而去。
他們各自取出一張符籙,剛一啟用其中的負擔,頓時便有一層湛藍色的水汽籠罩自身,令邪風中呼嘯的火焰無法傷及分毫。
雖然正常生靈無懼陽氣,但這熾熱的火焰卻消受不起。
片刻間,三人便穿過陽火呼嘯的陰風,翻過幾面高高的院牆,旋即便來到了那七層木樓所在的庭院之中。
只是剛一踏足此地,三人便不約而同的倒退數步,隨後更是一個沒忍住,彎腰將腹中之物盡數吐了出來。
吐到最後無物可吐,便開始有苦澀的膽汁反流。
這座庭院之中,瀰漫著一股濃郁到根本化不開的惡臭,上百名婢女、家僕,以護院武夫等橫屍於此,且腐爛程度超乎尋常。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先前在前院大堂尋不見的血跡,此刻都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不知道多少鮮血傾倒在了此處,最後深入到了泥土中,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