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實驗室打來電話，費蘭硬邦邦的說：“前期投入已經花完，現在必須追加資金。”
至於發明的進度，已經到了哪個階段，對方卻根本沒有提。林毅當然不放心，打算親自去瞅一眼。
張教授算是長輩，他不好空手而去，就提了一袋水果、一盒西點。對方接了東西，然後立即散給手下和學生。大家還算領情，紛紛向林毅致謝。
費蘭也不客氣，拿起蛋糕，就往嘴裡塞：“正好，我還沒吃飯！”
三兩下吞掉，他開始說正事：“香港這邊的膠水，能用的我都試遍了，沒有一種達到要求。”
林毅聽到這話，心裡就是一緊：“那香港之外呢？”
投資人的焦急，費蘭毫不在意：“所以才叫你來啊！上一筆資金花光了，不繼續追加投入，實驗根本進行不下去。”
林毅不爽的問：“還要多少錢？2萬夠不？”
費蘭擺擺手：“哪裡能夠？至少要5萬！我得聯絡美國，讓校友幫忙查資料。那邊物價貴，可能還要繼續投入，你要有心理準備。”
林毅聽見數字，眼前有點發暈。再聽後一句話，已經變成發黑了！
5萬塊確實不多，但加上之前的投入，就是10萬港元了。而小新食品那邊，為了實現滾動發展，剛剛擴大連鎖規模，總共也花出去10萬。
這10萬加10萬，借來的20萬，竟然已經花光了！兩套房子啊，就這樣不見啦！
林毅腳下發飄，如同走在雲霧中。如同夢遊一樣，不知不覺完成了轉賬。當他清醒過來，費蘭已經走人。
看見他的表情，張教授安慰道：“這科研吶，有點像小說裡的煉丹！原料和資金投進去，有可能練成，也有可能練廢。這個成功率呀，非常不好確定。”
聽到這個比喻，林毅心情沒有好轉。這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指著鐘錶，張教授開始攆人：“時間不早了，我們都很忙，你也該離開嘍。”
“費蘭這個人呢，每天工作16個鐘頭，而且已經持續了一年！”對方拍拍林毅後背，把他推出了辦公室。
這最後一句話，讓林毅的心裡，得到了些許安慰。工作狂的世界，他不懂！但跟別人對比，應該更加靠譜吧？
林毅只能自我催眠：“成丹的機率，肯定會大一些！肯定！”
坐在美麗花園中，靜靜沉思了一陣兒。他感覺弄這個發明，實在是有點莽撞。只要一失足，恐怕就要重頭再來。
他在向家人心中，已經初步建立的威信，恐怕也要轟然崩塌！一貫對他信任有加的小和尚，會不會後悔把錢借給他？
做生不如做熟，貿然踏足新領域，肯定帶有賭博的成分。可惜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辦法回頭，只能硬著頭皮挺下去。
實在不成就暫停。等到食品公司那邊，造血能力強大之後，再進行最後一搏！
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中，這種感覺真是難受。連續幾個晚上，林毅都做了噩夢，感到自己從高空墜落。那種無所憑依，無處借力，真是糟糕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