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收拾,我去準備一些東西再回來接你。”蘇異無奈道。說罷便向曹府的廚房潛去,將水袋灌滿,又打包了些食物才離開。
兩人行走在林間,夜晚的新月山極冷,寒風更是透過衣物,如刀片一般刮在皮肉上,刺骨一般的痛。
曹媗身上裹滿了厚重的衣服,只露出了兜帽下的的半張小臉。饒是如此,也是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格格作響。她算是低估新月山的寒冷了。
兩人行動緩慢,以這樣的速度不知要何時才能到達石洞,蘇異乾脆蹲下身子說道:“曹姑娘,我揹著你走吧。”
長途跋涉,又要抵禦嚴寒,曹媗此時已是有些疲累。見蘇異如此說道,便也不再堅持,爬到了他的背上靦腆道:“謝謝蘇異哥哥…”聲音細若遊絲。
蘇異背起曹媗便發足飛奔,又暗暗朝她身上度去內力。曹媗感覺身子突然暖了起來,即便風狂風撲面而來,也並不寒冷。她知道這定是因為蘇異的緣故,頓時一股暖流由心而生,只覺得在這背上有巨大的安全感。
時隔不到兩個時辰,蘇異又重回石洞,顏祁白有些錯愕。
曹媗從蘇異背上下來,看到了他瘦骨嶙峋的模樣,頓時止不住眼淚,捂著嘴抽泣了起來。
顏祁白這才發現了曹媗,問道:“這是…曹家的女娃?”
“顏大夫,我是曹媗…”
“曹媗…好,好…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故人之後,真是天不亡我…”顏祁白有些激動道。
蘇異將包裹中的食物取出一一放到了顏祁白麵前,說道:“前輩,先不急敘舊,吃了東西再說。”
顏祁白看到了食物突然兩眼放光,說道:“好,邊吃邊說。”隨即抓起一隻雞腿大口啃了起來。
“顏大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曹媗哽咽道。
顏祁白灌了一大口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事還得從那韓非說起…他練了一手怪異的魔功,成天與蝙蝠為伍,常年居住在這個山洞中晝伏夜出,自稱是蔽月洞主。”
“韓非…為何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曹媗吶吶道。
顏祁白又繼續說道:“五年前我遭他伏擊,不慎被他重傷之後便一直被囚禁於此地。靠著他每日給的幾滴水,還有一些蟲蟻,總算是勉強活了下來。”
蘇異兩人聽得心驚不已,很難想象他是經歷了怎麼樣的折磨才活下來的。
“我雖被困山洞之中,但耳目尚能活動,新月山的任何風吹草動我都一清二楚。五年前那孩童失蹤之事也是韓非所為,他想讓北岄城的百姓失去對山神廟的信任,讓整座新月山變成荒山。最後再來逼迫我為他做事,然而老夫可不是甘願為人犬牙之人。他想在這裡為非作歹,可沒那麼簡單!”顏祁白憤憤道,說著朝地上啐了口痰。
兩人都是為他的大義而感動,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