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一聲纏綿又倦懶的叫聲幽幽傳來,窗臺邊輕抿紅茶的景渝年聞聲看去,姜絨絨嬌小的身影從二樓探身衝著他們笑,布偶貓咪咪被高挑的於淼抱著。
姜絨絨的指尖搭在樓梯扶手上,白色緞面旗袍下露出半截雪般小腿,銀色刺繡隨身子晃動而翻湧華光。邁著輕快的步子,快走幾步,周身流露著腳步聽得出的歡愉。
她斂了斂杏色針織長衫,在景渝年身前站定,那雙靈動的圓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非常美麗。”景渝年像一位英國紳士,姿態溫和閒適。他端著無可挑剔的微笑,用最標準的社交語言交了一份完美答卷。
這對普通人家的姜絨絨無疑是新奇的,她從來沒聽過這樣直白的讚美,當即彎著腰笑起來。於淼湊過來打趣她,她歪在人家的懷中忍不住的發笑。
於淼見狀,更加認定姜絨絨就是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和景渝年之間還得有點什麼。果然男人都喜歡年紀比自己小的。
她翻手打量自己新做的美甲,墨玉色和翡翠色暈染做底色,點點梨花雪白,哪裡是這種年輕女孩子可以駕馭的。
於淼沒有故意打壓姜絨絨,反而給她挑了最合適的衣服。姜絨絨身上那件白緞銀刺繡的旗袍是上週從京城繡坊送來的,專門為這種年輕女孩子定製的輕熟風,既高雅氣派,又不失少女的清純靈動。
只是比起自己身上的深沉墨色差了不止一分韻味。
她已經三十了,相信歲月是對美人的饋贈。有人喜歡姜絨絨的年輕,於淼偏要將姜絨絨年輕的美開發到極致。
驕傲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底色,她的驕傲內斂,帶了兩分當年景渝盛的瘋。
於淼輕飄飄地打量著姜絨絨,時不時拿出手機發訊息。景渝年不動聲色地警惕著她,卻再沒見於淼拍照。
對於姜絨絨來說,這次來的目的是透過林旭的關係調查當年的檔案。
當初姜媽媽入住的是傢俬人醫院,正是林旭家裡的產業,S市及周邊城市大半的私人連鎖醫院都是他家的產業。
當初林旭帶著一隻病貓回來,失魂落魄了一段時間突然說要做獸醫,險些被逐出家門。自此也和被放逐了一般,和家族間的聯絡幾乎只剩於淼這個表姐,這些年醉心於流浪貓救治,以前的人脈也疏於聯絡,不知還能不能幫忙。
景渝年自然是清楚這些的,端起紅茶輕抿,深色的茶水錶面倒映著一雙沉靜的眸子。林旭與這個圈子隔絕太久了,當初因為個人愛好加上家族原因,他回國後並沒有去管理家族企業,而是做了圈裡的私人醫生。大概十年前,對外宣稱是跟著導師深造,在圈內消失了半年。
景渝年就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專案”,讓這個驚才絕豔的醫生結束“專案”後轉行做了獸醫。
思量間,他偶然瞥見姜絨絨拿著手機變了臉色。
於淼也察覺了異樣,湊過去關懷道:“怎麼了,家裡出事了?”
姜絨絨露出驚恐的表情,“ 家裡的天然氣忘關了,物業讓我趕緊回家!”她一邊解釋,一邊堅定地把手機頁面關掉,不讓人檢視。
……
純真的林旭沉默片刻,道:“不可以叫開鎖公司嗎?”
姜絨絨搖頭:“不行!沒有房產證身份證不可以強行開鎖。”她看向景渝年,“景總,物業要房主必須到場,我們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