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厲下值回來,回正院換下官服後要去給母親請安。
戚檀櫻告訴他,“杜家舅舅與舅母來了京都,此刻還在娘那裡。”
“幾時來的?”
“剛過午時到的。”戚檀櫻道:“他們把杜宇也帶回來了。”
燕厲聞言眉梢微動。
就在這時,燕老太太遣丫鬟來喚燕厲,戚檀櫻正要一同前往,丫鬟卻一臉為難道:“老夫人只讓奴婢來請老爺。”
戚檀櫻笑了笑沒說什麼。
倒是燕厲沉了臉,要拉著戚檀櫻一起去。
戚檀櫻甩開她的手,“你還是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呢。”
燕厲看了她一眼,與傳信的丫鬟一起出去了。
等他走後,汀蘭替戚檀櫻抱不平:“姑娘自嫁到燕家,不僅要管理燕家的大小事務,還要為借住燕家的親戚操心婚事,可老...”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戚檀櫻喝止了。
她對汀蘭道:“我知你一心為我好,有些事心裡有數就行,若是說出來有理也會變成無理。”
汀蘭心裡有些發堵,戚檀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什麼好氣的。”
汀蘭見她面上帶著笑,心裡更堵了。
另一邊,燕厲在燕老太太處見到了舅父一家。
燕厲先前的警告言猶在耳,杜宇一見他就往杜舅母身後躲,燕厲瞥了他一眼,與杜舅舅夫妻見禮。
杜舅舅笑著恭維道:“厲哥兒越來越出息了,年紀輕輕便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真是年少有為啊。”
燕老太太冷笑,“但凡你多讀點書,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她兒子都三十有一了,算哪門子的年紀輕輕、年少有為?
連誇讚外甥都被罵,杜舅舅不敢再吱聲。
燕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對燕厲說起杜舅舅做生意血本無歸的事情來。
說完後她又道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你舅舅是被人設局騙了。”
燕厲也有這個想法,“我會派人去查,若舅舅真是被人故意陷害,我定會讓那人親自到舅舅面前磕頭謝罪。”
杜舅舅聞言急忙道:“磕頭謝罪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賠償我的損失。”
“那是自然。”
得到外甥的保證後,杜舅舅整個人都鬆快了。杜舅母還惦記自己的嫁妝和被抵押了的杜家祖屋,期期艾艾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燕老太太又給了杜舅舅一記眼刀,隨後讓杜舅母將嫁妝單子交出來,送到戚檀櫻處,讓她照著嫁妝單子重新置辦一份。
看到杜舅母的嫁妝單子後,戚檀櫻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杜舅母還真是不嫌吃相難看,連夜在嫁妝單子上加了不少的東西,好多都是這幾年時興的物事。戚檀櫻自然不能拿著這樣的單子去添置,猶豫了一陣後,拿著嫁妝單子去了燕老太太處。
燕老太太見到嫁妝單子後,頓時怒了。將杜舅舅與杜舅母罵了個狗血淋頭,並告訴他們,她會讓人去將祖屋贖回,但重置嫁妝單子的事情免了。
杜舅母一聽自然不肯,在燕老太太的院子裡又哭又鬧,甚至還罵戚檀櫻不安好心,故意針對他們。燕老太太本就氣著,被她這麼一鬧,更是怒火攻心,當場暈了過去。
燕老太太被氣暈,杜舅母不敢鬧了。戚檀櫻連忙請了大夫,又讓人去大理寺給燕厲報信。
燕厲回來時,在門口遇到了給燕老太太看診的大夫。
燕厲向他詢問燕老太太的身體情況,大夫告訴他:“老夫人是肝火旺盛、情緒激動導致的暈厥,吃一些清肝瀉火、疏肝理氣的藥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