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雅筑,劉飛白剛剛在婢女的服侍下用過精緻的早點,文士陳史祿就有些慌忙來到了堂前。
劉飛白卻一點也不急,慢條斯理的從侍女手中接過明前的清茶,仔細的漱過了口,揮手讓侍女退去之後這才抬眼看向了躬身立在一旁的陳史祿。
“說吧!”
“公子,剛剛傳來訊息,賀寬中毒身亡!”
劉飛白聞言,眉頭皺起,沉聲道:“你說什麼?”
陳史祿腦門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卻一點也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動作,深深的弓著身子,道:“公子恕罪,剛傳來訊息說是賀寬中毒身亡了。”
“訊息屬實?”
“這個......”陳史祿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作答。
“說!”
“沒有機會接觸我們的人,目前還無法確認訊息是否屬實,但這卻已經傳開了。”陳史祿硬著頭皮道。
“廢物!”
劉飛白冰冷的聲音讓陳史祿內心猛地一顫,使出了吃奶的勁轉動腦子,以期在這位主子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他猜測道:“公子,會不會是他們將計就計,故意放出風來,想將水攪渾?”
劉飛白掃了一眼他,冷聲道:“繼續說!”
見到自家主子感興趣,陳史祿立刻來了精神:“公子,按照您的計劃,為了不驚動王家,我們只是給他們製造恐慌氣氛而已。昨晚行動前,我特意囑咐調整了劑量,即使中間環節出了什麼問題,那賀寬真的喝下了那碗藥,也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恩?你擅自調整了藥量?”
正當陳史祿打算繼續的時候,卻被劉飛白直接打斷了。而從劉飛白口中說出的話,讓陳史祿瞬間又驚出了一身冷汗。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陳史祿低著頭,顫聲道:“公子恕罪,屬下該死,不該擅自做決定!”
空氣似乎在此刻凝固了,幾息過去,就在陳史祿內心惶恐忐忑更勝之時,劉飛白終於慢悠悠地開口了:
“起來吧,下不為例。”
“多謝公子!”
“恩,若真如你所言,那......要麼就是那個賤人走漏了訊息,要麼就是有高人指點啊。”劉飛白皺著眉頭,口中低語。
陳史祿聞言道:“高人指點?會不會是賀楠他們?”
劉飛白瞥了一眼陳史祿,說道:“哼,幾個莽夫,他們要是有那個腦子,我們能那麼容易激他們入套?那麼多人受過那老東西的恩惠,怎麼就他們幾個傻乎乎的冒出了頭?”
陳史祿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多做猜測,只是道:“是是是,公子所言極是!那接下來......”
“罷了,不管這賀寬有沒有死,這麼一鬧,王家怕是已經起了懷疑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劉飛白投手捏了捏眉心,語氣中有些無奈。
短暫的沉默後,劉飛白揮手吩咐道:“去,加派人手,注意鎮守府的動靜。另外,再查一查那個新來的年輕人,看看他什麼底細。”
“是!屬下這就去辦。”陳史祿如獲大赦,領命之後快速離去。
“馮月涵......要不是怕你和那老東西一樣,不經摺騰,我還真沒這耐心!”
“砰!”
劉飛白一把捏碎了座椅的扶手,聲音冰寒,瞬間將身上的書卷之氣衝擊的蕩然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