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看見我出來,一路小跑過來接過我的行李,我直截了當的就問他怎麼回事。
他苦著個臉和我說,先上車,邊回家邊聊。
“說罷,怎麼回事?”我點燃一根香菸,緩緩吐出一口氣。
從車站到我家開車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弟弟就在這路上把情況和我說的差不多了。
事情是這樣的:
半個月前,我弟弟開車帶著他老婆回孃家探親。途中發生了什麼他倒是沒和我說,只說在他丈母孃家的時候和他老丈人拼酒,喝了一斤多白酒以後晚上便在那裡睡了,就沒有開車回來。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以後,才帶著他老婆回了家。
本來回來以後的確沒什麼事情,誰成想第二天的下午,他老婆就有些發燒。我弟弟的性格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且大大咧咧的,所以一開始他以為就是普通的發燒,買了些藥給他老婆吃。
可是吃了兩天以後,發現吃藥也沒什麼用。這個時候我弟弟也還是沒多想,就每天叮囑他老婆去衛生室打點滴。但是我弟弟說,那兩天他忽略了一個地方,就是隻有下午開始,他老婆才會發燒,一直髮燒到凌晨才退燒,而且發燒都是三十八度左右。
如此一連又打了四天針,我弟弟才感覺到不對勁,到了下午就開始發燒,凌晨就退燒。由於我們是農村的,家裡的長輩就說,可能是招陰了(撞鬼),找個神老媽子看看吧。
由於劉大娘已經不再看事,所以我弟弟帶著他老婆就去找了一個神婆,那個神婆和他講,他老婆這是魂丟了,叫個魂就好了。然後我弟弟花了200塊錢,讓那個神婆給他老婆叫了個魂並且驅了驅陰氣。
可是第二天依舊如此,下午又開始發燒,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我弟弟想著,那人壓根就不行,於是就找了一個親戚——我們的嬸嬸。我們嬸嬸也是出馬仙,只不過還沒正式出馬,也就只能看看事情。
這天晚上,我弟弟就帶著他老婆去找我嬸嬸。我嬸嬸點了一柱香,從來不抽菸的她點了一根草顆(仙家行話,菸捲),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和我弟弟說:“新月(我弟弟老婆的名字)這是招陰了。你們前幾天肯定出了趟遠門,她後邊跟著個女的嘞。”
這時候,我弟弟才說他前兩天帶著他老婆回了趟孃家。回來以後,就低燒不止。
我嬸嬸點了點頭講:“那女的是她長輩,很年輕就嫁過去了,身體弱,婆婆家對她不好,所以死的早。”說罷,她輕輕嘆口氣看了我弟弟一眼又接著說:“她其實也是個苦命人,看新月這麼小就跟你了,算起來新月得叫她一聲嬸孃,所以她才纏上新月,不過她沒壞心思,只是來看看。”
我弟弟從小到大幾乎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我後來給他看過八字,他命硬的很。他此刻也是比較疑惑,詢問我嬸嬸應該怎麼做。我嬸嬸搖了搖頭說她能力有限,只能查到一些事情,不敢保證能有把握把這個女鬼給驅走。隨後她便教給我弟弟一個辦法,讓我弟弟帶著她老婆就回家了。
回去以後,我弟弟讓她老婆先去房間睡覺,然後把燈關了。之後我弟弟找了一點大米灑在床邊和門口,又搬來一個香爐放在床頭櫃上。
是的,我嬸嬸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撒一些鬼怪所怕的五穀雜糧,又在床頭櫃上點一把香,這個辦法應該可以送走那個女鬼。
第二天起來,我弟弟照常去上班,回來以後,果然他老婆就不發燒了!就在我弟弟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沒想到過了兩天以後,我弟弟她老婆又開始發燒了!
還是一樣的情況,甚至還有點惡化。這個時候我弟弟也不去找我嬸嬸了,一是他去了會讓我嬸嬸覺得被打臉了,二是他覺得這個事情,可能神婆管不了,所以急忙打電話叫我回來。
我一路上沒插話,煙一根接一根抽著。這件事情聽起來的確有些棘手,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解決,但是總要試試。
衚衕口只有一柱微弱的路燈,泛著昏暗發黃的燈光,壓根就看不清路。緊接著我弟弟的車子緩緩駛入衚衕,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玉盤一樣的滿月高懸在正空,北斗七星也在閃爍著微弱的星光,今晚的夜空真漂亮。我踩滅了手裡的香菸,提著包裡需要用的東西便走進了我弟弟家。
我說過,我是純陰之體,天生對陰邪之物感應強烈,我沒有開眼,僅僅靠著感應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家裡的陰氣。
在我見識過那個小區沖天的陰氣以後,其他的地方陰氣重不重在我心裡都無關緊要了,再重的陰氣能比得過那個小區?!
“陰氣是有些重。”我喃喃自語道。
隨後我便看到了我弟弟他老婆自己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因為時間已經晚了,快接近十二點了,這是夜半子時,所以我弟弟的父母已經入睡了。
我轉頭對我弟弟吩咐了一句“別關門,把大門和所有的門都開啟,窗戶也開啟幾扇。”
我弟弟應聲去把大門和客廳的門又去開啟,我並沒著急進客廳,而且先點了三根香在院子裡的香爐裡。如果有安徽河南山東以北的朋友應該知道,一般老家農村的院子裡都會有一個桌子用來供奉土地爺或者城隍爺以及各位過路神仙。
我點燃三支香插在香爐裡面,手上掐了一個決後唸了一遍土地咒。我這是要告訴本鏡土地,今日弟子在此供奉你,是因為這裡有情況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我就走進了屋子裡,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看見我弟弟他老婆的臉。
原諒我文筆粗糙無法去形容這是一張怎樣的臉,我只能說,在我眼裡一丁點都不像人臉了。如果想知道長什麼樣的朋友,我會找一張很像的圖片放在書友圈供大家參考。
此刻在我眼裡,她臉上的五官緊緊扭去在一起,整個面色蒼白如雪,連一點血色都沒有。最關鍵的是,她整個臉,都像是被水泡了一樣浮腫而又蒼白!
我弟弟他老婆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我也沒說話,我承認我此刻內心是害怕的,我已經控制不住我自己的顫抖。
我說:“你,你給我拿兩個碗來,一個碗裡裝水,一個碗裡裝一些五穀雜糧。”
我弟弟聽見我如此說,當即就去準備。這個時候,我聽見一聲笑聲傳來。
是誰?!
我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就這麼走到了我弟弟的臥室裡,就在我弟弟的窗簾下,我竟然看見一隻女鬼在窗簾下面站著!而我,此刻和她就只有僅僅一兩米的距離!
PS:圖片會發在書友圈,膽小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