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一半的時候,我只感覺雙腿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顫顫的已經快走不動了。我看了一眼我師弟,他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兩條腿也是已經開始打擺子。
樓道里的聲控燈隨著我們兩個人的腳步亮一下滅一下的,這讓我的心情有些壓抑。倒不是說害怕,只是感覺此刻的氣氛很壓抑。
終於,我們爬到了天台。
我看到這時候我師弟手裡多出了一個黑色古樸的長方形物體,上面刻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天蓬尺!
看到這裡,我暗暗在心中默唸了一遍淨心神咒安定了一下心神,然後輕輕拍了拍我師弟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麼,拍他肩膀的時候,我總感覺他的肩膀軟綿綿的。我也沒多想,只是示意讓他走在我後面。
為什麼呢?因為我手裡的銅錢劍現在等於是真武帝君的“北方黑馳裘角斷魔雄劍”,所以我走前面的話,能更好應對突如其來的情況。
我師弟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他並不知道我還會這一手。我得意的瞥了他一眼,怎麼?誰還不會幾個壓箱底的東西了?!
他微微側開身子,拿著天蓬尺的手動了動,以方便我走在前面。我越過他直接推開了天台的門,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咚”我師弟跟隨在後面也走了過來,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天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在這個夜晚讓人覺得清冷。
我巡視了一圈,但是卻沒看見那隻女鬼,這不禁讓我有點疑惑,剛才還在這上面,去哪裡了?我也不敢放下警惕,輕聲和我師弟說:“我沒看見它,你小心一點!”
我師弟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我的左側,這樣以方便和我一人面對一邊。他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巡視著周圍,這裡陰氣比下面還重,而且連周圍的欄杆上都有一些水跡。陰氣化形!只有陰氣太重了,才會形成水跡,足以說明這個樓頂陰煞之氣有多重!
這……這不會是它們自殺的那棟樓吧?!我突然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它們跳樓的那棟樓!
我剛想轉過身去和我師弟說這個想法,就感覺到一陣勁風朝著我襲來,藉著眼睛的餘光我看到竟然是我師弟拿著天蓬尺正在像我砸來!
來不及多想,我直接往後面爆退以躲開他天蓬尺襲擊,開玩笑,那玩意可是沉甸甸的實木做的,被砸到了真不一定受得了。
可惜,我還是晚了一些,被他的天蓬尺一瞬間砸到了胸口。他手裡的天蓬尺是純銅的!
如果沒躲開的話,他砸的應該是我的頭!
就這一下,我就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喉嚨一甜,一口鮮血被我吐了出來。
“你瘋了嗎?!你是誰!”就這麼一剎那的功夫,我就明白了此刻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我師弟!我也趁著這個當口,趕緊退出去好幾步和他保持著一個安全一些的距離。
他陰森的笑了兩聲,一步一步的逼近我說:“我就是丁法雷,但是你肯定不是源禮!你瞞不過我的,快現出你的真身吧!”
我捂著胸口,嘴角還流著鮮血,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天台的門後面又出現一個人影,那個人影正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什麼情況?!
我師弟冷笑一聲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幻化成源禮的樣子來迷惑我上天台。剛才上天台的時候我手裡拿著天蓬尺給你動了動手指,那是我們門派密傳的手勢。那個時候我就確定你不是源禮了,是吧,源禮?”
“哼。”我冷哼一聲,手裡提著銅錢劍和我師弟一起逼近那個嘴裡吐血的我。
沒錯,剛才我破了鬼遮眼以後就沒見到過我師弟,我怕我們兩個人分散互相找不到,便用了門派秘術順著他身上的一絲道氣找到了這棟樓。就在我剛要進這棟樓的時候,恰好在遠處隱隱約約看見了另一個“我”和我師兄正在上樓的情形。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應該是這棟樓自殺的厲鬼幻化成我的樣子騙了我師弟,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直到剛才我在門後聽到我師弟說這一番話,我才從門後走了出來。
此刻,我和我師弟呈包圍趨勢把那個口吐鮮血的“我”夾在死角。它這個時候竟然突然咧開嘴笑起來:“嘿嘿嘿嘿,被識破了。”
只見它身上冒出一陣黑氣之後,就變成了一個白衣女子的形狀,臉上已經分辨不出五官,連頭都是東拼西湊的!正是十年前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子!
我師弟這個時候把天蓬尺收入背後的包裡,腳上踏著一個奇怪的步伐,手中也不斷捏著手決同時口中唸唸有詞:
道法靈靈動天地,茅山法祖隨吾身!
星辰移,倒天關,轉地軸,驅山海,封鬼神!
我驚訝的看著他,這是我們秘傳法術之一的封禁結界咒!他竟然早就練成了這個法術。怪不得我下午問他的時候,他點頭又搖頭,看來的確有希望除掉這個厲鬼!最不濟,也能把它封印在這地方永世出不去這個結界。
咒語唸完以後,他罡步也已經踏完,隨之他就吐出一口鮮血並且有些踉蹌。看來這種秘術果然都不能隨意動用。
這時候在我眼裡突然看見一張黑色的大網從天空開始浮現,一眨眼的時間就把整個天台給罩住。
對面那個厲鬼就靜靜的看著我師弟施展結界,除了身上一直在散發著陰氣以外連動都不動!它是嚇傻了嗎?還是覺得它阻止不了只能束手就擒了?
“嘿嘿嘿嘿嘿嘿——設好結界了?但是你們和我究竟誰才是被甕中捉鱉的那個呢?”那個厲鬼突然尖聲說道。不過我實在看不見它的嘴在動,當然了,我也不想看見它的臉,整個都摔成肉泥了。
不對,它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師弟聽它講完這話,也是有些疑惑,我們對視一眼,打算先除掉這隻厲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