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都會帶走一些還有用的東西,這是最後一點。這個家讓我作嘔二十幾年,是時候離開了。”
寧思瑜皺眉:“你本來就住在外面。”
“別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徹底離開,不再回來,不再見到這一家人。
“為什麼?”寧思瑜像個無法思考的病患,只知道問來問去,“你最近也沒去公司。”
寧知夏:“因為這是最好的時機,我已經忍不下去了。半個月後我會把所有股份都賣掉,離你們一家噁心東西有多遠要多遠。”
“賣掉股份?”
連生錢的股份都不要了,就這麼幹脆利落離開?
這不是寧知夏的做事風格,而且她說了那麼多年的報復,都還沒實施,不可能就這麼遠離。
寧思瑜質疑她的說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我不想被逼著做什麼。”
寧知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查到了點寧斯雲做的爛事。你知道的吧?知道他做了什麼。”
“少來套我的話。”
“沒必要套你的話,我又不是審判他的人,需要什麼證據。畢竟知道這件事的不只我一個,要搞他的也不只我一個,我只需要——”
她走動兩步,俯身在寧思瑜身邊說:“看著他像只地上的爬蟲一樣被按死。”
“哦不對,”她又上下打量寧思瑜,“雖然我不在了,但還有你啊。只要那些人拿不到最有針對性的證據,你的好爸媽好弟弟,就能把罪名轉移到你頭上。反正周京墨他們估計是想讓整個寧家遭殃,你死還是寧斯雲死,對他們區別不大。”
但對她來說區別太大了。
寧思瑜打了個冷戰:“你什麼意思?你要賣了股權離開,就是因為這個?”
寧知夏:“不然呢?等著被寧華智捨棄,去給寧斯雲當替死鬼嗎?你們一家人,優先捨棄的當然是我。”
但她要是走了,最容易被捨棄的會是誰呢?
寧思瑜一把抓住她,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你在騙我,周京墨自己都是參與者,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那是周京墨,把罪名推到寧家頭上換自己安全,你覺得他真的做不出來嗎?
還有,那個女孩兒被顧行則搶走了,顧行則啊那可是,一口能咬斷寧家的咽喉。那女孩兒不甘心,攪得這滿城風雨的,你感覺不到嗎?刀都要立在脖子上了寧思瑜,長點腦子。”
“那你呢,你賣掉股權跑了就行了嗎?寧斯雲要是真想讓你頂罪,你真的能跑掉嗎?你又能去哪兒?國外?”
寧知夏:“我為什麼要跑那麼遠?別忘了,我才是最想讓你們一家倒黴的人。我只需要把我查到的東西交給顧行則,或者周京墨,再或者到最後一步交給警察,我就是安全的。
網上不都已經把我和你們一家人劃分開了嗎?我也是個受害者,怎麼會和寧斯雲同流合汙呢?”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計劃中了,確實,只要她離開這個家,就能從這一灘汙泥裡掙脫出去。
寧思瑜仍然看著她的眼睛,心口跳動得慌亂又急促。
寧知夏笑著掙開她的手:“我知道你看見過寧斯雲乾的好事,袖手旁觀就是助紂為虐,其實到最後你還是跑不了。因為周京墨被那個女孩兒勾得魂都沒了,她說什麼,周京墨就做什麼。今天可以不顧你的臉面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小三的女兒,明天就能讓你跪在人家面前磕頭認錯。”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緩解。做出這件事的又不只你一個人,而且,顧行則對你沒什麼芥蒂,只要你能拿出證據證明你沒參與到這件事裡,大概也能跑掉。”
“總之,好自為之,我等著看你們一家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