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年長些,先開口:「顧總,怎麼在醫院?」
「女朋友生病了,」他輕描淡寫蓋過剛才這兒發生的鬧劇,「虞總呢?怎麼也在醫院?」
對方回答:「我妹妹生了點小病。」
顧行則聽過一兩句虞家的事,虞珩的妹妹小他很多歲,是他從小既當爹又當媽帶大的,現在是個大明星。
他私以為,對家庭很在意的人,都很適合打交道,再怎麼樣也做不出太過分的事。
比如祁舟。
他就多客套了一句:「虞總投資眼光很不錯,現在白家的醫院正在上升中。」….
虞珩笑容加深:「那多虧了顧總幫忙。」
聞家被打壓下去,白家才能冒出頭。
又說了幾句,兩個人客氣錯開,各回各的病房。
病房裡,雲姝沒睡覺,正睜著眼睛看向對面窗外,沒什麼多餘表情。
聽見開門的聲音,她轉頭看過去。
「就你一個人?」
「嗯,你叫媽媽的那位女士走了。」
她皺眉一下說:「我只是沒反應過來叫錯了。阿姨有不高興嗎?」
顧行則在床邊坐下:「沒有。怎麼,你還會擔心她不喜歡你?」
「只是因為叫錯了稱呼不禮貌。」
「嗯。但我也要多加一句,沒人會不喜歡你。」他手探進被子裡,又抓住了她的手。
雲姝頓住,感覺之前被打斷的難為情又捲土重來。
她對憤怒,討厭,陰陽怪氣的情緒都適應良好,唯獨對顧行則越來越強勢直白的表述不太耐受。
「你知道她剛才在外面跟我說什麼嗎?」顧行則問。
「什麼?」
「她問我是不是畜牲,怎麼對著虛弱可憐的病患也能下得去手。」
雲姝:「……」
教育發達的現代城市裡,還是母子間,畜牲這種形容也可以隨便罵嗎?
顧行則還拉著她的手靠近了,就差額頭對額頭,故意說:
「有時候可能是畜牲,就喜歡對著某個可憐的病患下手。」
雲姝偏過頭,感受著噴灑在臉頰耳邊的呼吸,努力把話題往正事上帶:「你沒跟她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