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還停留在最後那條評論上，她的表情緩慢繃緊，手背的指骨都變得凸出明顯。
“嘭！”她揮手把旁邊的書掃落在地，站起來，看著側邊鏡子裡，臉色難看呼吸起伏不定的自己。
顧行則聽到聲音推門進來，看了眼手機，翻過去扣住，然後牽著她的手交疊在她腹部前，從後面抱住她。
“不值得為某條不好的評論生氣。人多種多樣，為了博取關注，他們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乖，嘴唇都要被咬破皮了。”
他捏住她臉頰，輕輕晃一晃，讓她鬆開牙齒。
雲姝深呼吸幾下，聲音還有點沉：“怎麼會有那種人。”
不是疑問，只是一種陳述。
顧行則：“用你的話來說，以前也沒料到有寧斯雲那種人。不是說好要平心靜氣等待輿論發酵？現在還只是第一步，等寧斯雲他們開始反擊，還會有更多不好的評論。還想看嗎？我可以把手機收走。”
她搖頭：“我要看。”
就當做是寧斯雲親自下場發出來噁心她的好了。
她再深呼吸一下，轉身過去，埋頭在顧行則懷裡，雙手圈住他的腰。
“他們好煩。”她悶聲說。
顧行則心軟成水，低頭在她耳邊親了下，附和道：“嗯，很煩。忍一忍，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嗯。”
“寶貝。”
“…嗯。”
“好乖。要不要下去和邱阿姨說說話？她才知道這件事，大概有話想跟你說。”
雲姝悶不做聲繼續埋頭會兒，然後點頭說：“好。”
邱阿姨還在客廳裡看網上的訊息，看她下樓還抹了下眼睛。
雲姝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然後抽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阿姨，這沒什麼的。”
哭哭啼啼訴說委屈還好，這麼故作平靜的樣子，邱阿姨看一眼就又忍不住鼻酸。
“他們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
她只知道雲姝是周京墨從寧斯雲手裡得到的，他們之間是有點什麼不可說的秘密。
但她完全不知道，完整的真相是這樣的。
一個白紙一樣的女孩兒，什麼都不懂，先被騙著表演節目取悅幾個觀眾，後又被當做情人關在別墅裡。
緩慢認命動心的過程已經很艱難，沒想到…
邱阿姨穩不住情緒，抱住她，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現在沒事了，幸虧你認識了顧總…之前怎麼不告訴我？我至少可以幫點力所能及的忙……”
雲姝垂下眸。
好人總是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多，爛人做了爛事卻還能不痛不癢。
她感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也伸手在邱阿姨背後拍拍。
“沒事的，很快就能有個好結果了。”
“你還這麼小，誰家十八九歲的孩子不是在學校裡享受自由？他們到底是怎麼能……”說到後面實在控制不住哽咽，邱阿姨抱住她，只能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脊背。
顧行則就在樓梯口看著她們，看著雲姝眷念似的歪頭靠在邱阿姨肩上，垂眸露出點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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