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是邊吃著遲到的晚餐,邊聽著左助理彙報訊息的。
寧華智不按套路出牌帶來的麻煩有點大,董事局的人都給他打來了電話質問。
忙碌和煩躁讓他胃口不佳,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沒動了。
“顧行則帶著雲姝和寧知夏見面?”他神色冷凝,沉思片刻後,嗓音是疲憊下的低啞,“寧華智老婆被誤傷的事查清楚了嗎?是顧行則插了一手?”
“是插手了,但開槍應該不是他授意的。”
那他們見面就不是關於寧斯雲母親的事。
……就算是,也不需要事後再見面,他在想些什麼。
他閉著眼按了下眉心,頭有些脹痛,讓他思考的能力都變得遲緩。
緩了緩,再讓人送了杯冰咖啡進來喝了,大腦才勉強清醒點。
“繼續查開槍那個人。”
他只計劃讓寧母陷進賭博裡,從這一點來說,顧行則插手讓寧家賠進去的錢更多,其實也算是順著他的計劃在走,所以就算知道顧行則插手他也沒準備多理會。
但沒想到會有人在賭場裡持槍傷人,還正好打傷了寧母。
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怕人現在已經在停屍房了。
他還是認為這件事顧行則嫌疑很大——
加大甜頭讓寧母輸得更慘,輸進去的錢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逼得她只能撒潑打滾和賭場鬧,一鬧起來,失手誤傷就很順理成章。
賭場本身就亂,裡面的人是會帶槍震懾鬧事的。
整個計劃太順暢了,藉著他的掩護做下這些事再把罪名栽到他頭上,剛好也是顧行則能幹出來的。
所以,如果不是顧行則…那就是有人藏在背後,既算計了他也算計了顧行則。
順著理了一遍這件事,他的頭仍然隱隱作痛,閉眼轉了轉眼睛,周京墨又咽下一口冰涼的黑咖啡。
“你看到雲姝走出來的時候,她表情怎麼樣?”他又沉聲問。
左助理回想了一下:“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但也有可能是顧行則的服侍讓她比較滿意,所以才心情不錯。左助理識趣地沒說這個,把寧知夏的反應說了遍。
“寧知夏看起來也很放鬆,而且她從餐廳內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中間沒有服務員進去過,包間的續訂時間一直在持續。”
那就是說他們在做什麼需要很小心謹慎的事。
周京墨輕叩著桌面,另一隻手仍然撐著太陽穴的位置按壓著,思索時眸色加深。
雲姝和寧知夏會有什麼……
電光火石間,某個念頭浮現出來。
寧斯雲還留著監控遊戲的底片?
雲姝感興趣的只會是對寧斯雲不利的東西,恰巧寧知夏也有同樣的訴求。
如果是她們倆互通了對寧斯雲不利的訊息,或者是交換了某個東西,確實會心情不錯。
那個東西除了監控遊戲的底片,也沒有其他可想。
他之前警告過寧斯雲把底片刪除不準留存,看來他根本沒聽。
蠢貨。
周京墨停住輕叩桌面的動作,說:“她們應該交換了什麼對寧家不利的東西。”
左助理能想到這一點,畢竟那兩個人都不希望寧斯雲好過。
當初在射擊館的事情他也有聽說,只是沒敢去深究事實到底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