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同居時間。
雲姝本來已經習慣旁邊睡著一個男人,顧行則最開始是個很講禮貌的人,說到做到,抱著睡只是抱著睡而已。
但現在不太一樣了,旁邊的人變成了大尾巴狼,一旦巴上她就沒什麼好事。
所以她學會了裝忙碌,在書房裡努力學習到十點,困得不行了就直接倒在床上閉眼睡過去。
顧行則估計是還沒喪良心到那種地步,這幾天都沒叫醒過她,所以還算相安無事。
今天晚上她也這麼打算,坐在書房裡給自己計劃好了寫測試卷的任務,還貼了張紙在門口當做告知。
可是有的人眼瞎了一樣就是看不見,推門進來,沒貼牢的那張紙因為開門的動作在他面前閃了下,他都視而不見。
“到點睡覺了。”
她低著頭還在寫:“你先睡,我寫完就回去。”
顧行則沒像之前那樣順勢回去,而是走近了,漫不經心翻了下她旁邊的書。
“投資學的書都看一半了,還做了筆記。你的時間確實有點忙。”
雲姝繼續低著頭寫,騰出一隻手看也不看就按在書上,不讓他翻動。
“你不要打擾我。”
顧行則眉峰一挑,撐著一條手臂,另隻手指尖在她下巴處撓了下,問:“到底是真忙,還是躲我呢?”
雲姝昂著下巴撞開他的手:“每天都能見到,躲什麼躲。”
“我也想問你,躲什麼躲?”
“我不想和你說話,別打擾我。”她繼續裝著忙碌。
“那行。”顧行則突然把她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雲姝擰著眉毛看他:“你幹什麼?”
“我不和你說話,也不打擾你,你就這樣寫。什麼時候寫完,我什麼時候把你抱回去。”
“……”她盯著他了幾秒鐘,拿筆去扎他的手,在手背上留下個幾乎看不清的黑點,“你好煩。”
“是,我煩,”顧行則靠著椅背,手臂展開著搭上桌面,把她圍在懷裡,說話語氣散漫,“用我的時候不覺得煩,不想用的時候就說煩了。”
雲姝皺眉糾正他的說法:“不是用。”
“那是什麼?”
“……”她放棄糾正,只想先把他打發走,“你先回去,我馬上就過來。”
“不用麻煩,我就這麼等著。還寫嗎?”
寫個屁,這怎麼能寫得下去。
她剛要扔筆說回臥室,顧行則卻抓住了她握筆的那隻手,在試卷上寫下一個A。
“這道題還沒寫,是這個答案?”
雲姝嫌他搗亂,去推開他的手:“我還沒看……哈…涼。”
沒入衣角的那隻手一路上滑。
顧行則從後面貼近她,呼吸落在她耳邊,說話和低笑時胸腔的輕微震顫感,能很清晰地讓她感知到。
“沒穿。洗漱完就那麼不喜歡束縛?”
雲姝傾身伏在書桌上,背後的蝴蝶骨都緊縮了下。
“你穿著試試,很不舒服。”
“放鬆,”顧行則吻她耳垂,磁性嗓音壓低了有種溫柔的性感,“給你舒服。”
對雲姝而言,有的感覺舒服是舒服,但還會同時伴生一種折磨。
讓她不得不握緊手忍耐。
低頭看著面前還沒寫完的試題,從沒有過的羞恥感從心底裡升騰起來。
她不怕那天流連過的地點,不管是不是她能想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