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後的眼睛。到處都是。”
顧行則就沉默兩秒,幾步走回去。
但他沒接近床邊,拿了衣服去浴室。
雲姝跟上一起。
他停住,低頭問:“又怎麼?”
她眨眨眼:“不是都一起嗎?你自己說的。”
“……”他沒想過這種時候她還敢說一起。
換成別人,很難說不是故意的。可是她…
彷彿沉浸式培養的徒弟,只有身體開竅了,腦子沒開竅。
他按了按眉心,徑直走進浴室。
第一件事是給她往浴缸裡放水。
在冬天吹了風的晚上泡一個熱水澡,是非常非常舒服的體驗。
霧氣繚繞的浴室裡,雲姝每個毛孔都彷彿被泡開了,趴在浴缸邊上的手都透著粉紅。
她扭頭看著霧氣遮擋的另一邊。
淋浴和浴缸是分了區域的,中間有面磨砂玻璃格擋著,她只能看見水幕下隱約的線條。
除非顧行則很靠近玻璃。
熱氣凝成水珠,把玻璃洗出一條條清晰點的路徑,顧行則的肌肉線條就在斑馬線一樣清晰—模糊—清晰的視界裡被看了個大概。
裡面的水聲沒停,比她前幾天觀察的時間要長。
她叫了聲顧行則,沒人應,又叫兩聲。
“顧行則?顧行則?”
還是沒人應,她都趴在自己胳膊上,開始思考他名字的含義了,才聽見裡面的人說:“再叫一聲。”
混著細密的水聲,那聲音聽不真切,但能感覺出來和往常不一樣,又低又啞。
雲姝有種怪異的直覺,遲疑兩秒,還是叫出來:“…顧行則?”
“嗯。再叫。”
“顧行則。”
“再叫。”
“顧行則。”
重複了不知道多久,雲姝都沒耐心了,從浴缸裡起身,穿上睡衣打哈欠,叫名字的聲音也帶上了睏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