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則渾身都繃成鐵了,眸色沉沉看著她:“在哪兒學的這種壞習慣?”
“你教我的啊,”她仰著脖子湊近他耳邊,像說什麼情侶悄悄話一樣,“我就會很舒服。你不舒服,是因為我力氣不大嗎?”
她喜歡力氣大的,所以別人應該也會喜歡,這很合理。
顧行則閉眼深呼吸,喉結上下起伏。
從別人的角度看來,他只是彎腰抱著人而已。
低頭的動作也只是像要和懷裡的女孩兒接吻,看不出別的。
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黑色大衣下那隻手在做什麼怪。
顧行則沒回答剛才的問題,雲姝接下來的動作就粗暴了些。
掌根重重蹭過,帶起的神經電流把柔軟紅心變成了硬石子兒。
她喜歡這種變化,多次光顧那地方。
甚至因為自己只能感覺到興奮,體驗不到他的痛,她還很肆無忌憚地用指甲刮過。
刺激得顧行則弓腰更低,重重喘氣一下,耳後到脖子那地方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看著自己喜歡的男性身體,因為自己的行為做出反應,那種體驗很美妙。
彷彿看一陣煙花釋放,雲姝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
看他緊繃,看他皺眉,看他剋制隱忍。
太上頭,她自己都沒了掌控自己行為的理智,手指狠狠抓了下。
如同抓進一團調和好的勾芡粉裡。
媽媽在世的時候,帶著她做過苕粉皮,粉和水勾芡好,就是一團捏不碎打不散但會沉手的奇怪流體。
她就喜歡把手伸進盆裡抓,細膩帶著硬度的粉團充盈著指縫,再用力,就會微微溢位,帶來很不一樣的觸感。
或許是太重,顧行則悶哼了一下,這下抓住了她的手,不准她再為所欲為。
然後掐著她臉頰,抬高她的下巴,嗓音發緊問:“很好玩兒?暈船就是這麼暈的?”
雲姝抽出那隻手,還帶著他體溫的掌心一下捂上他的唇鼻。
不亞於沾上某種味道的手糊在他臉上。
“是有點好玩兒。”
她還笑,胳膊攀上他脖頸,勾著晃了晃。
顧行則緊繃著下頜,抬頭深吸了口氣,抱著人站起來就往外走。
“那就回家好好玩兒。”
他徑直穿過廳內和中間的室內游泳池,長腿邁開轉進外面的德撲廳。
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人群裡。
江休伸著脖子看了眼,回頭一巴掌拍在沈卻肩膀上,撐著他坐上高臺。
“看那不苟言笑的,顧哥不會是要回去收拾人吧?雲姝剛說漏嘴和周京墨的甜蜜日常來著。”
沈卻低著頭,看某款新發售的機車的效能介紹,聞言也抬起頭看了眼,然後說:“親手抱著人回去收拾?你沒有戀愛經歷,看你哥的豔遇史也該學到點東西了吧?”
“……”連著被人嘲諷,江休想罵孃的心都有了,“你談過了不起啊?為了機車選女朋友,和為了破案殺人有個毛的區別啊?”
說完不給反嘴的機會,又接下一個話題轉開沈卻的注意力,這樣爭辯的勝利者只會是他。
“哎那不是寧三嗎,瑪德腿受了傷還能摟兩個女的,也不怕玩兒死自己。搞他的仇人就在面前,他還有心思繼續當花花大少。”
沈卻真看過去:“一看就破罐子破摔了。”
陰鬱的臉,浪蕩漢的髮型,像在說“遭就遭吧老子要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再盡情享受一波上流社會的美好”。